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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你金盆洗手,改邪归正,我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一条生路。”

  殷之昊不置可否,纵声大笑。

  “条件太苛,殷谋恕难从命。”殷之昊讨厌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于长弘长臂一挥,四周林木上头忽冒出数十名弓箭手,个个把矛头全对准殷之昊。

  原来他早做了埋伏,只等他一旦入瓮,便将之一举成擒?

  他是从何得到消息的?难道……真的是玉玲珑告的密?

  殷之昊胸口一下胀满,怒火跟着陡升,十指握拳,发出格格声响,每个指节都泛成可怕的紫白色。

  “殷兄是好好的弃械投降,还是抵死顽抗?”于长弘手中的宝剑精光猝闪,招式未出,树上的弓箭手已拉满长弓,蓄势待发。

  孤掌难敌猴群,殷之昊只感到杀气盈满周身,今日他是在劫难逃。

  士可杀,不可辱,生死关头,除了背水一战,他别无选择。

  他无情地冷笑,“一等武者的骄傲,是不贪生,不怕死。你尽管出招吧!”

  空有一身好功夫,今儿个却将死在乱箭之下,虽无畏无惧,但不免感既。

  生死关头,他越表现得从容不迫,这样的神色倒教于长弘因嫉生恨。

  “就让你尝尝乱箭穿心的滋味。”他手臂一扬正待下令,忽闻一声凄厉的惨叫。

  叫声来自前方不远的溪畔,是个妇人的声音。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于长弘霎时怔住,不知该先拿下殷之昊,抑或先去救人。

  “还杵在那儿干么?你是执法人员,难道要见死不救?”殷之昊语毕,即一马当先的往呼救声的来源处飞奔而去。

  小溪的两旁长满了及膝的杂草,水流虽徐缓但水面宽广,且深不见底,一名妇人撩起裙襬,延着溪畔没命地边跑边呼喊,裙襬都被石子和矮木勾破了,发髻也披散,跌跌撞撞,仓皇失措地连叫声都显得凄楚而喑哑。

  在此危急关头,殷之昊魁梧的身影已从草上飞奔而至。

  “孩子在哪?”他急问。

  “在那!”妇人往冒着泡泡的水面一指。

  “哪里?”没见到人呀!殷之昊诧然地觑了又觑,的确没见到小孩的丁点身影。

  “就那里嘛。”妇人忽地抓住他的手,强迫他一同往溪里纵去。

  “喂,你……”这是干么,想谋财害命?

  “要命的话就快游水,废话少说。”

  妇人把脸自水里抬起,顺便扮了一个龇牙咧嘴的样子,殷之昊这才看清楚她竟是玉玲珑。

  这女子冒死前来相救,是为情?为义?还是为利?不论居心为何,她总是来了,这便足以证明告密出卖他的人不是她,很好笑的,他突然不仅觉得如释重负,且相当安慰。

  当于长弘赶到时,他们已是轻舟已过万重山,游得不知去向了。

  溪水在县城东郊汇同另一条长河,一并流向大海,今儿个日头很烈,时近中秋了,河边一群小孩正在玩花灯,嬉嬉闹闹,笑问刚刚自水底攀爬上岸的两人,河水冷不冷?好不好玩?

  玉玲珑丢了一锭碎银,打发他们买糖葫芦去。奋力游了快一个半时辰,她和殷之昊已憔悴疲惫不堪。

  “谢谢你。”殷之昊拉着她的柔荑,顺着让她瘫倒在自己怀里。

  “犯不着客气,我这人从不做白工。”她吃力地撑起身子,从腰际摸出一只用牛皮纸包得仔仔细细的字条,递予殷之昊,“你答应签署的契约,还记得吧?”

  殷之昊接过字条,有气无力地盯着她,良久,才深长地叹口气,摇摇头,“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吗?你难道不能让我先保留一点点遐想的空间,兴奋那么一下下也是好的。”

  “为什么兴奋?”她大感下解。

  “因为你冒死前来救我呀。”他凝视着它的眼,瞧地一脸困惑,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跟这种女人谈情说爱,无异对牛弹琴,根本是白搭。

  “无所谓嘛,你把字签了以后,还是可以继续兴奋,爱兴奋多久就兴奋多久。”她装疯卖傻硬是不肯去理解他的弦外之音。

  玉玲珑扯下他搁在她身上的手,催促道:“你看看内容,若没有出入,咱们就这样谈定了。”

  殷之昊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披在大石上等着烈日把它晒干,然后才懒洋洋地把目光移到那字条上。

  “一万两!?”他蓦地诧叫。“我们不是说好五千两成交吗?”

  “那是在我救你之前议定的,现在我奉送你一个大恩大德,当然得加倍喽。怎么,你的命值不了五千两?”顺藤摘瓜,顺势揩油,这她最会了,难得逢此良机,怎么可以不好好削他一笔?

  “除了钱之外,这世上当真没什么值得你珍惜的?”殷之昊把目光定在她粉颊上,企图从这张俏睑望进她的心灵深处。

  玉玲珑有些儿意外地回望他,因不自在,眼角霎时漾满掩饰的笑意,口干舌燥地喘着大气。

  “你要的答案我现在没有,也许以后……”

  她话末尽,殷之昊已抢白,“我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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