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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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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行,得等我帮他把你爹要的那名女孩找到以后才行。”不然她的五万两很有可能朝不保夕。 殷之昊随刘管家一去就是大半天,害玉玲珑在刘府里闷得快受不了,兀自四处游荡。 穿过临水观月的楼台,见一楼宇外墙爬满了紫藤,拨开紧密树叶可以见到大门上一块泛黑的横匾,上书“含烟翠”,房门紧闭,但二楼的窗户半敞。 玉玲珑双足一蹬,轻易地上了楼台,里头陈设雅致,古朴中难掩其矜贵的风华,每张字画、条幅都出字名家的手笔。 拾级而上,上头一房一厅,空荡荡的,桌子、椅子、橱子,尽付阙如,墙上唯有一幅超大的仕女画,这画,好美、好旧……好眼熟…… “天吶!这女人长得跟我好象……”她着魔似地伸手探向画中人的鼻眼。 “嘿!”一只巨掌猝然环胸抱住她,扳转过她的身子,快速搂往楼外。 “你见到了吗?那墙上的女人……”玉玲珑挣开殷之昊的手,反抓着他问。 “那女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武断的定论透着蹊跷。 “是吗?你见过长得这般神似的两个人?”要她完全不起疑心,哪办得到呢? “那人是刘尚鸿的表妹,当今的皇后娘娘。” “呵!?”玉玲珑错愕地张大眼,双肩颓然往下低垂。“是这样啊?”从没这么失魂落魄过,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脑中乱絮如麻,心绪一阵难以名状的忐忑。 “你不该擅闯别人的地方,说,是不是又摸了人家什么东西?”见她神魂依然飘忽,殷之昊赶紧安个罪名给她,帮忙她快快恢复精神。 这帖药果然神效,只见她大刺刺的一挥手,“才没有呢!我已经打算弃偷从良了。”算算她未来预期可以得到的财富,足够她吃香喝辣一辈子,何必还辛辛苦苦去当小偷。 “什么原因?”殷之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小心收藏在腰际荷包里的银票抢了去。“区区八百五十两就让你恶性毕露,出卖亲夫?” 嗄!?“你怎么知道的?”好啊,该死的刘婉君竟然扯她后腿!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惩罚一个见利忘义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昧着良心污来的钱据为己有。“所谓见者有份,这四百两我就笑纳了。” “不行,那是我……” “你怎样?” “我……”辛辛苦苦骗来的呀。“你敢把它拿走,我就在这儿嚎啕大哭。”这威胁够狠吧? “噢?”殷之昊诡谲低笑,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出其不意地含住她的唇,狂烈地吻得她惊心动魂,令她连喘气都觉困难,更甭提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然而却用一种陌生的疏离眼神凝睇着她。 玉玲珑抚着被他吻疼的唇,轻轻挪开她的怀抱。 “为什么这样看我,好象你从来不曾认识我一样?”出去大半天不回来,一回来就阴阳怪气的。 “我是认不得你了。”他说话的音调很低,仿佛自语自言的呢喃。 “大不了我把银票还给刘婉君。”玉玲珑以为他是为了这桩事情愀然不悦。“你这整个晌午都到哪儿去了?刘尚鸿给你那个女孩子的什么线索没有?” “给了。”他面上殊无欣喜之色。 “真的?那我们快去找她呀。”一旦找到那女孩,就富贵在望了。听到这个大好的消息,方才的欺陵和激情马上被她拋到九霄云外。 殷之昊看着她喜上眉梢的兴奋模样,心口顿时凉了半截,“在你心目中,我真的比不上那五万两白银?” 玉玲珑微楞,继而坚毅地点点头。 见状,他有半刻的失神,“也罢,无情无爱才能了无牵挂。” “你能认清这点是最好的。”玉玲珑故意忽略他脸上怪异的神色,“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儿个一早。” 新月如勾,斜斜地倚在天空,窥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殷之昊伫立在荷花池畔,怔怔地眺望远方的山林景致,然心念一片芜杂,竟是见山不是山,见林不是林,在他惆怅的眼中,蓦然浮现她婀娜的身影。 如果一切属实,他要怎样抉择?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混迹江湖十余载,他不曾像今夜如此缱绻又栖徨不安过——若非玉玲珑的出现。这阵子他的心情特别笃定也极度浮躁,觉得美好前景指日可待,又患得患失地预知终将事与愿违。 他抽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发出碧幽精魄,挥舞长剑,流光疾掠,金羽纷飞,出神入化,一如他浑身练就的绝世武功。 武林奇侠、沙场英雄,稀世名剑总是耿忠地伴随着他的主人,不像女人,视钱如命而善变。 玉玲珑终将不属于他,倘若她真如刘尚鸿所猜测,是皇后十八年前“失窃”的女儿,那他两人之间就不再有明天。 区区五万两已经足以让她舍他而去,何况堂堂一名公主,那将意谓着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她说什么也下可能放弃的。 公主与大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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