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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富丽的梁柱、屋瓦、雕饰……迅速被大火吞噬,成了焦黑一片……

  离开形同废墟的沈家后,夏侯戈领着弟妹回到儿时故居。

  他跪在父母的坟前,面色凝重,久久不发一语。

  横亘心中多年的仇恨终于得以放下,这些年来对沈青的怨恨,成为他奋发向上的动力。

  回想十岁那年,报仇心切的他瞒着师祖私自逃下山,却在镇上让人污陷成窃贼,打了个头破血流……当时他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无能的任人宰割。他要学成武功、做成事业,要拥有财势和权力,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回报那些伤害他和夏家的恶人!

  而今,他做到了,凭着自己的力量,他不止成了天鹰皇朝的镇国六将之一,还杀了所有对不起夏家的贼人,斩草除根的不留一点根苗。

  只除了一个人……

  夏侯戈偏过头,将被自己按跪在地的沈含笑抓到墓碑前。

  “向我爹娘磕头谢罪!”他压住沈含笑的头,使劲的将她往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双目早哭得红肿、几近昏厥的沈含笑,像破布娃娃似的任他拉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憔悴呆滞的神色,让跪在一旁的甜儿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扑上来紧抱住沈含笑,哀求夏侯戈手下留情。“不要这样待她,已经够了……她整个人都变了,难道你都没看见吗?”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白日里要她为奴为仆,夜晚还逼着她在他床边席地而睡;不许她哭、不许她同旁人说话,只要稍不顺他的意,就没得好吃好睡……

  做到这样他难道还嫌不够?她整个人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你滚开!你再为她说一句话,我就让她今晚没饭吃!”夏侯戈冷冷的拉开甜儿,将她丢给一旁的夏云桢。

  “没饭吃?哼!有饭吃又怎样,她还不是一样看到你就吐……我讨厌你,我不承认你是我兄长──该死一万遍的臭‘哥哥’!”甜儿不甘示弱的大叫,让护着她的夏云桢只能捂住她的嘴。

  可夏侯戈却不把甜儿的咒骂当一回事,他转过头,冷望着沈含笑。

  “为了你,我唯一的妹妹不止不认我,还把我当成仇人似的咒骂,而你倒真是沉得住气,连句感激的话也不说!”他讥讽道。

  这些天来,他已看够她逆来顺受的可怜样了!不论他说了什么,她永远是低着头,眼神空洞的不知在看哪儿;夜晚,抱着她的身子时,她更是僵硬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温度,他真会以为自己身下的女人只是具尸体!

  而这个想法让他非常的火大!

  “你给我说话,开口说句话!”他捏起她的脸蛋低吼,却没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控态度。

  他的怒吼让沈含笑身子轻震了下,虚软的她却彷佛听不到任何声音似的,眼神空洞的游移了下,跟着莫名凄苦的笑了笑。

  她从不知道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事,但这些天来她终于知道了,原来“生不如死”是如此的滋味!

  好想恨,却不知该怎么恨!这个男人可以每夜抚遍她的身子,白日里却当她是奴婢般的使唤、折磨。她不懂,一个人怎能明明满心痛恨着,却又夜夜拥着对方的身子交缠……

  还是他的愤恨强烈到即便是勉强自己,也要以身躯的结合来伤害她、凌辱她?

  若真是这样,那他的确成功了!

  不止将她仅存的一点自尊毁去,还狠狠的将自己的形貌烙入她的脑海、心里,让她淹没在这样难堪的痛苦里!

  不能爱却又恨不了,想逃,一颗心却已让情茧给缠得脱不出身,她怎么会把自己逼到如此不堪的局面里?

  “我命令你开口,回答我的话!”没去理会沈含笑的心情,夏侯戈抓着她就是一阵猛摇。

  他恨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恨自己满腔的恨意在发泄时,没得到该有的响应。

  夏侯戈双手捏住了沈含笑的脖子,使劲交握。

  “再不说话,我就杀了你!”他冷厉的威胁,大手慢慢收拢。

  沈含笑模糊的双眼看向他,努力的看了看,好不容易才看清他脸上的愠怒。

  此时的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刻都亲近了些,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她不再需要因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仇恨,而痛苦的不敢好好看他……

  沈含笑眼闭了起来,脸上有种释然的笑意。

  如果可以,她只求来生还能见到这男人一面,一面就好!

  她咬着唇,不发一言的任夏侯戈收手、紧握,直到喘不过气。

  “想死?你作梦!”没料到沈含笑会是如此反应,夏侯戈在瞬间松手,俯下脸将气吹入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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