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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要回去了。”她扯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没被拑制的手则想取回自己的钥匙,可两只手的动作都没能成功。镇日的紧张与疲惫全都在此时暴发了出来。她停下脚步瞪着他不肯继续前进,一边恼怒地胡乱喊着:“你放手,我要回家。你别淌进我的生活!我明天就辞职,你放开我!滚开,离我远远的!”

  他皱了皱眉,没理会她,回身按了遥控器将车门锁上,而后弯身将她拦腰抱起。

  她因为讶异而怔愣了两秒钟,下一刻,她便动手捶打着他。“放我下来!”

  “啧。”他眉头拧得更紧,不过不是因为她的睡打,而是因为双手抱着她,不方便开门。双臂一个使力,他变换了自己与她的姿势——他的手一抬,将她只手扛在自己的肩头。

  垂挂在他的左肩上,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儿冲刷而去。

  “放我下来!”她难过地喊着,随即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他则回以在她的臀上的一掌,止住了她的攻击,顺利地将门打了开来。进门之后,他反身将门锁上。几个大步,他将她像个麻布袋般丢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双腿叉开地立于沙发前,像座塔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很是不悦。

  她拨开颊上的乱发,察觉到自己不雅的姿势与掀起的短裙暴露出的肌肤,她连忙坐起身将裙子拉了下来,满脸怒意地瞪着他。

  “我进去换衣服。你的车钥匙在我手上,我知道上哪儿去找你,别想逃开。”他沉声道。

  “威胁、威胁!你那张嘴除了威胁不会做点别的吗?”她跳到他面前愤愤地推了他一把怒道。

  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两秒钟,他勾起一抹笑。

  那笑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可还是来不及。

  犹如骤起的风暴,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头后,让她贴近自己,近乎粗暴地吻住了她的唇。

  大脑中原就薄弱的防备随着他探入自己口中的舌尖霎时化成了乌有,天旋地转着,唇舌齿牙交缠,一切忿怒思绪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急切的热吻一转成了轻柔的挑情逗弄,伴着湿濡的舌舔弄她的唇,低沉浑厚的嗓音缥渺地在她耳畔响起:

  “还有这个。”

  “什么?”她的眼朦胧地望向他。

  “我的嘴,除了威胁,还会做这个。你早知道的不是吗?”他的唇仍抵着她的,伴随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字,他的气息便烫热地吐纳慰贴着她。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他的话与他的吻才一点一滴在她心头拼凑成完整的意义。而她这也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衫。

  犹如被烫着一般,她倏地放开手中的布料,退了两步。

  他的唇上扬,可是那抹笑意并未深及他的眼。

  “别走。”

  说完,他没有迟疑地转身进入卧室。

  她该趁他换衣服的时间开溜的,可是她却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一下。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方才满涨的怒意,此刻却全都消失无踪。

  低头看着腕上的玉镯子,她不自觉地蹙起眉来。

  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可是,他在气些什么呢?而她,又在躲避什么呢?她并不讨厌他,她确信他不会伤害她,那么,她又为什么总是躲着他呢?她向来没有太多的喜怒情绪,为什么碰到了他,如此容易被挑动……太多太多的问题困扰着她,令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直至突地一声东西落地的声响令她陡然挺直了背脊,抬眼张望着四周。

  那个响声并不大,疑是厚重衣物落地的声音,她不该会注意到的,可那堪称细微的声响却还是惊扰了她。她一向不是好奇的人,可这会儿,她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探寻声响的来源。立在沙发旁张望了一圈,她的目光停留在距她最近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并未完全关上,只是掩着。

  望了他的房门一眼,她双脚不听使唤地朝那个房间走去。来到门前,她的手在空中迟疑了几秒钟,将门推了开来。房间内没有点灯,只能由客厅透来的灯光窥知房内摆设。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打量,便因为足下的触感而注意到了脚边一块深色的布。退了一步弯身将之拾了起来,是一块镶着黄色穗边的深色绒布,光线太暗,她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不过那也不重要。看来,方才的声音便是这块绒布落地所发出的。

  她扯了扯唇,暗笑自己的反应太过大惊小怪。

  站直身子,她抬眼想寻找绒布原本放置的位置将之归位,可她眼前所见却令她登时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在她眼前的是一幅画。

  画中的女子……是她,一个全然陌生的她。

  画的背景、用色甚至笔法都与她梦中几乎全然相同。只除了梦中的她尚着一淡绿色的亵衣,而面前的……“自己”,却是未着寸缕。

  画中的女子,没有任何的遮掩,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一只黄玉镯,再没别的装饰。画布上的女子斜倚在躺椅上,星眸半掩,朱红的双唇则是微启着。左胸前一抹殷红的朱砂痣在透明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而显眼。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摆出这一幅撩人姿态会是什么模样,想来恐怕还不及这画中女子性感的十分之一吧。可是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画中人是她自己。

  那每日在镜中见到的眉眼鼻口以及胸前的那颗红色的朱砂痣,她无论如何不可能错认。

  她不可思议她看着画中的自己,心头除了错愕之外,更有烦躁。

  他是如何画下这一幅画的?

  她可以对自己解释,这是他到台湾来见到她以后凭想像所画出来的。可是,他绝对不可能知道在她的左胸前有颗痣,并且是颗殷红的朱砂痣。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更不可能看过。

  那么,画中她胸前的那颗朱砂痣该作何解释?

  与她的梦境几乎完全相符的场景,又如何解释?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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