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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她过得很好,也已身怀六甲。”王之铁欣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清清没有怀想太多,反正她已经悟通下回逃家可以逃到哪里去了,现在先弄清楚铁哥的事要紧。“然后呢,玉面神偷还说什么?”

  “他有事到北方来,路过‘天龙帮’总舵,想拜访我又不愿泄漏行踪,于是不改神偷本色,半夜摸进来,不料却阴错阳差地目睹了夏居正和雪姨争吵,失手误杀了雪姨……”

  “什么?他有看到那一幕?夏居正所见到晃过窗外的人影就是他?”

  “不错。他怕夏居正再下杀手,所以刻意惊走夏居正,等夏居正走后,他曾进去探视雪姨的口鼻,已是气若游丝,回天乏术了。”

  “那么,确实是夏居正杀死雪姨?!”她一脸狐疑地看着神色凝重的丈夫。“该不会玉面神偷也瞧见了是谁将雪姨的尸身上吊?”突然打了个冷颤,光是用想的便觉得恐怖,怎么有人做得出来?

  王之铁点了点头。

  “是谁?”

  他附在妻子耳边说出一个名字。

  “什么?”她惊叫。“怎么可能?太、太匪夷所思了,我无法想象那是真的。”

  “‘溪水易涨,人心难满’,多年的养育之情,谆谆教诲,说得上恩重如山,一旦碰上自身的心魔作祟,愤怨嫉妒的情绪压倒了多年感情,就什么都不顾了。”

  “太可怕了!”她不可置信地抚着胸口,眼眸罩上薄薄一层水雾。雪姨太可怜了,一生受男人左右、背弃,死后还被糟蹋尸身。

  “清儿,别想太多,事情总会解决的。”他不是不同情花如雪,而是清清才是他最在意和怜惜的人。

  “我不懂,铁哥,你明知一切内幕却又故作不知,使这段公案悬而未决,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我必须故作不知。”他面容一敛,正色道:“玉面神偷已退隐江湖,不能出面作证,我只有装作不知,以免拖累朋友;其次,这正好考验沈拜金的智能与办案能力,我更须保持沉默。”

  “可是,你也不须连我都瞒着嘛!”真不可爱!清清在心里暗暗嘟囔着。

  “让你知道了,然后跟我一起烦恼?我多担心沈拜金过不了这一关,堂主之位坐不稳,一时片刻又上哪儿找人递补?所幸‘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表现得可圈可点,就只差捉不住将雪姨上吊的幕后黑手,但这也不能怪她,只要那个人不露出破绽,连我都无法处置。”

  “就这么拖着吗?”她哭笑不得。

  “也该引蛇出洞了……”他喃喃道。

  凉风如水,柔柔地从窗外拂进。

  门外,有人传呼:“禀帮主,右护法求见。”

  王之铁低声道:“也该来了。”轻抚妻子的香肩,示意她休息,出门办事去了。

  丈夫不在,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一片无言的宁静。

  想着花如雪一案,她的明眸里盛着数不尽的惊奇。人心有多么复杂哪!夏居正的用情不专,害苦了花如雪,终究也报应到自己身上;她与铁哥因此起争执,却也引来司徒姥姥想救女婿;夏银秋的感情似飘萍,因夏居正出事而意外地感受到雷恒一的好,如今又搞砸了,她嚷着要给帮主当小老婆,可怜的雷恒一情何以堪?

  太过美丽的男女,反而不容易有美丽顺遂的爱情?

  走出屋外,她含笑睇视逐渐令人心醉的秋色,头一次,对自己不是太美丽的姿容感到满意,超幸福哪!

  ☆ ☆ ☆

  一个女人用一生的青春等待一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但世俗的规范却是这样教育女人的,烈女不事二夫、良马不配双鞍……

  每当夏银秋举棋不定时,就用这些话来宽慰自己,毕竟她第一个看上的男人是王之铁,“天龙帮”的帮主。

  所以,她鼓起勇气准备色诱王之铁,用很堂皇的借口--商量她爹的罪状--引动王之铁到夏居正的住处,拿出最好的茶叶,泡了一壶“加味”的香茗,然后……

  好象站在雾里看风景,中间的过程迷迷蒙蒙看不清,只知凉凉的夜里,一室的旖旎,骤释的强烈情感深深地震撼了她……

  直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乍进,奇梦中的云雾才缓缓散开。奇怪,喝下加了“合欢散”的茶明明是帮主,怎么她也跟着晕晕沉沉、忘情地投入?

  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感觉到鼻尖痒痒的,是谁在搔弄她?

  她朦胧的睁开眼,眼前这一脸胡碴却又带着一脸兴味看着她的男人是谁?

  “啊--”她惊讶的美眸圆睁,一瞬间完全清醒过来。

  是雷恒一!

  “怎么是你?”

  天啊!她一丝不挂,他也一丝不挂,两人睡在她的香闺里……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雷恒一看着她瞬息变幻的脸色,低低地笑了。“你昨晚好热情呢!秋妹,一想到昨夜咱俩翻云覆雨的销魂,我真是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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