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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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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扬言不让雪柳嫁人,石敏就不遗余力的宣扬雪柳命中带煞,克父克母克夫克子,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到后来不但周围的人都相信了,连石敏自己都信之不疑,更不会阻止下人把它宣扬到外头去。 当然,只有老冯妈当它是放屁。 不过,石敏向来不把老冯妈放在眼里,她仍养著她,只是向外人显示她的“仁慈”而已,谁也阻止不了她苛虐风雪柳? “老娘心肠软,往往只让你做些缝衣、剌绣的针线活儿,偶尔煮几顿饭,如此而已。” 每天晨起要帮她和梅姿刷马桶、擦桌抹地,在石敏看来那根本称下上是工作。 “老娘要是心一狠,罚你每天挑水三十担、砍柴二十斤,你非苦苦求饶下可,然而,我有这么做吗?没有,谁还敢批评我这个大娘不仁慈?实在是我太顾念著老爷了。” 雪柳抬起满脸倦意的小脸蛋,低声道:“我知道大娘一切都是为我好。” 即使累死了也要叩谢隆恩,以免大娘老羞成怒,棍棒加身。 石敏满意的“哼”一声,又下忘骂道:“丑八怪,别乘机偷懒,快工作。” 雪柳实在饿得很,拿针的小手也在微微颤抖,很想求大娘让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但一想到上回因此被打,又害怕的犹豫了。 老冯妈来请石敏到大厅,说珠宝商来了,石敏又交代几句不准偷懒的话,才端出一副当定主母的嘴脸去见客。老冯妈乘机塞两个包子给雪柳,也匆匆跟出去,以免石敏多疑又回头察看。 雪柳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捧住包子低下头死命狠咬,吞得太大口了还险些噎住,压根儿没注意风梅姿突然在这时候跑进来。 “娘!娘!”风梅姿急速的闯了进来,尖锐急促的声调泄漏出她此刻心情的紧张、慌乱与不知所措。 因为太突然了,雪柳想藏住包子也来不及,慌乱的把剩下一半的包子掉在绣架上,油腻的包子馅露出,沾污了即将完工的鸳鸯枕巾。 糟了!雪柳吓得呆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要下跪求饶,反而想到风梅姿不是去和安君业幽会,天没黑怎么就回来了? “瞧瞧你做了什么好事?”风梅姿大声的咆哮,“你这个贪吃的丑八怪,你是故意的!天哪……我的鸳鸯枕巾……我知道你故意触我霉头,存心要毁我姻缘,难怪……难怪……” 只觉得有一股怒火在她心头熊熊燃烧著,她越过风雪柳,取下挂在床旁的一条皮鞭,“啪”的一丝破空之声,皮鞭落在雪柳的背上,那份疼痛几乎撕裂了她的肌肉,她哀鸣一声,仆伏在地,接著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脑后、背脊、大腿…… “你该死!你该死!”风梅姿平时风姿嫣然的仪态变成了一个疯婆子,素来优雅的红唇吐出了一串的咒骂,“看你平常装得像个柔顺的奴才,其实心里恨我恨得要死,因为你嫉护我好命,所以只要逮到机会就要阴使坏,恶毒到极点!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会忘了你只是一个奴才,永远的奴才!” 风梅姿没头没脑的鞭打得她皮开肉绽、浑身欲裂,身上所穿的旧衣裳更加破破烂烂的,整个人像只破布娃娃快给打得四分五裂,疼痛得几乎晕噘过去……风雪柳以为自己死定了。 “梅儿!梅儿!”石敏回房瞧见这一幕,忙喝住女儿。她不在乎死一个风雪柳,但不能死在风梅姿的冲动之下,那会有碍好姻缘的。 “娘——”风梅姿抛下皮鞭,呜咽一声,投入娘亲怀里。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楚楚可怜。 “发生了什么事?好梅儿,快别哭了。”石敏心疼地问。 对于倒在地上浑身血痕、奄奄一息的风雪柳,母女两人连瞧都不瞧一眼。 “娘,大事不好了。”风梅姿气急败坏道:“今天我陪安君业游湖,原本好不快活,安君业还一直要求我早些随他回京成亲,我正要答应他,却见一条船几乎要撞上我们乘坐的游肪,我吓得躲进安君业的怀里,谁知……谁知……” “什么事?快说!”石敏急问。 “哎呀!那条船是冷家的,冷阳跳上游舫,亲眼目睹我与安君业搂抱在一起,他那神情……”胆大的风梅姿打了个哆嗦,“好像要杀了我一般!没想到平常那么开朗和气的一个人,一瞬间像个索命阎罗一样恐怖。” “冷家的男人从来没有好脾气的,传言冷阳是个异数,看来只是没被激怒而已。” “娘!你怎么还有心说这些?”风梅姿不满道。 “对了,冷阳突然出现,你怎么表示?” “我……我实在是慌了,而且安君业脸上也现出了疑惑,我只是当机立断,大喊‘抢劫——’,把自己的脸全藏进安君业怀里,求他庇护我这朵吓坏了的倾城之花。结果,安君业的手下和冷阳打起来,把他打落湖中,也不知是生是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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