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谢上薰 > 魔女 >


  “我太清楚我有多讨人厌,你不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也不会是最後一个,可是没办法,我天生如此,即使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老师也不会更喜欢我一点,大家都喜欢笑口常开的小孩,而我偏偏不爱笑。”

  呛声完,颜幼枣转身下楼,不让他看见自己咬著唇,免得唇边一闪而逝的颤抖泄漏了她心底的冷意,教他看穿她的七情六欲已被冻结成冰。

  金立勋犀利的眼眸绽出几丝兴味的神采。这冰娃似乎没有他想像的坚强,坚强到让人讨厌的地步!他向来讨厌太好强的女生,强到失去女孩子的特质,那乾脆转性当男人算了。

  明明是个小可怜,为何不老老实实的让人同情、惹人怜惜呢?至少,那样的她还比较容易使他接受。可她偏不,像一座小冰山那麽刺眼、揪心,她的冷漠、她的高傲,教他不爽到最高点,并深怕这样的颜幼枣会伤害到妈妈,一时情急才决定排斥她到底。

  如今冷静下来想一想,在颜幼枣还未造成伤害之前就先“严阵以待”,他不是太蠢,就是太看得起她了。

  凭他一个人,还斗不过颜幼枣,还保护不了妈妈吗?他实在想太多了。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颜幼枣住进来,他干犯众怒不是自讨没趣?不如等颜幼枣有所行动,他再一举击退她,免得反而教小魔女占了上风。

  这是他的家,没道理让颜幼枣反客为主。

  他决定下楼吃饭。若有人因此而吃不下饭,那也应该是颜幼枣而不是他。

    时间证明,金立勋似乎想太多了。

  颜幼枣每天上学、放学,吃完晚饭回房读书,然後上床睡觉。周而复始,彷佛她只是这个家的“寄宿生”

  她不曾主动亲近任何人,连颜日熹和苏馡主动想亲近她,她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摆出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给你看,彷佛在说:你(你)怎麽有脸跟我亲热呢?不怕我妈在棺材里跳脚?

  她摆明了就只想要一个“生存下去”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的长大,不想爱人,也不想被人爱。

  如果她想证明自己对金家、对苏馡而言是“无害”的,那麽苏昂相信了,金立勋也不再提防她了,然而,颜日熹眼中的忧伤却日复一日。

  比较常在家里的金立言,冷眼旁观洞悉一切,却不知该比较同情谁。

  颜幼枣是一株纤细柔韧的蔓藤,耐得住风雪凌虐,经冬而不凋,顺著墙角瓦檐,悄悄的舒展延伸,慢慢的壮大自己的实力,巩固自己的地盘,坚实、强韧的存活下来,却又使自己的存在显得不起眼。但一寸寸的根茎侵蚀入墙角小缝中,一年又一年,何时会害得这个房子渗水却没人知道。

  颜幼枣十五岁时,金立言要出国留学,他交代弟弟,“对幼枣好一点!不要像舅舅一样流连花丛,花些时间在幼枣身上,这样,对大家都好。”

  “对那个冰娃?省省吧!只要她不惹事就好了。”金立勋嗤之以鼻。

  只要她的存在不妨碍到苏馡的幸福,他也懒得多管,他可是很忙的。自从花心老舅以四十高龄娶得如花美眷……不对,是被如花美眷给套牢了,就很没天良的将“金鼎企业”丢还给他,让他十八岁就成了影子董事长,就等大学毕业正式接位。

  金立言叹息一声,“立勋,我知道自己执意走学术路线,让家族企业的重担全部压在你身上,你会很辛苦,或许你会不谅解我的自私,只是……”

  “哥,你想太多了。就像舅舅说的,你不适合经商,更好的是你没有野心,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兄弟阋墙。”金立勋眼中射出精光,那是野心者独有的眼神。

  “其实,如果你对家族事业有兴趣,我会全盘让给你,自己另外闯出一番局面,我觉得那更符合我的本性。”

  金立言揉揉眉心,“你赚那麽多钱干什麽?”

  “我才不爱钱,我是喜欢挑战。”金立勋淡淡勾唇,厉眸闪著霸气。

  “没错,挑战!你从小就喜欢挑战困难的事情。”金立言看著弟弟五官分明、英俊阳刚的面孔,忍不住想糗他。“你挑战成功过那麽多困难的事情,唯一的失败便是幼枣,不是吗?”

  “你什麽意思?我只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是她懒得理你这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吧!也只有她不把你放在眼里。”

  “老哥,你在扇风点火吗?”金立勋恨恨的问。

  “我在取笑你也有魅力不够的时候。”很耻笑的口气。

  “我不会期待冰雕娃娃也有欣赏男人的眼光。”绝不承认自己的男性魅力也有发挥不了作用的时候。

  “不要叫她冰娃。”

  “那尊称她为‘圣母雕像’?”从善如流

  “立勋,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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