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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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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韩宝玉插嘴说:“这回是你大玩捉迷藏喔!” “好,今天讲的,以后不能再提。”方问菊提出约定。 韩宝玉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点了点头。 方问菊回想那天的冲突,不免有些尴尬,期期文艾的说:“阿侠是老实人,再欺骗下去只会让我更讨厌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就跟他实说了。” “他居然没来找我拚命,这可奇了。” “我没说出你,说了只会使事情更复杂,对他也没好处。阿侠是实心人,给他几天时间冷静,很快雨过天晴。” “没这回事,男人是很要面子的。” “这跟面子有何关联?” “拿我作例子好了。我前妻跟我谈离婚谈了将近十年,我直到去年才克服心理障碍答应先分居。男人不到事情十分严重,总是能拖就拖。” “何必呢?” “男女有别啊,表面上男人比较果断,其实遇上感情的纠纷常常出不上女人能够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 “阿侠对我也是半恨半舍不得,如此下去反而不好。” 韩宝玉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方问菊急躁的说:“你放心好了,我搬出来是自愿的,不完全是为了你的缘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赖定你。” 韩宝玉自嘲一笑。“又不是小娃儿,怎个赖法?我是想你突然做这么大的转变,……”看方问菊不自觉的摸摸新做的头发,又是一笑。“你父母一定给你吓坏了,你自己静养几天,还是回父母家较好。” “我爸不会原谅我的。” “父母生子女的气都是假的,我也是过来人。”韩宝玉看她不语,点明了说:“你的个性独居是不会快乐的,跟家人共处一堂才有欢笑。单身贵族不是人人做得来,你不要被那些嫁不出去又自命清高的女雅痞迷惑了。” 方问菊嗤的一笑。“留点口德好不好?” “前两天我在报纸副刊看了一篇单身贵族自白不嫁的文章,原因是她有洁癖,又怕烟味,又怕老公吵,又怕要为婴儿换尿布,一味讲究喝茶要陶烧,喝咖啡用骨瓷,还自以为高贵得不得了。我真想告诉她:你干脆别做女人好了。” “这是人家的自由啊!” “没错。可是你如果学她就嫁不出去了,男人会跟这种女人做朋友,却不会娶她。”“人家就是不想结婚才寄情于艺术。” 韩宝玉不由忆起他那高贵的前妻,轻叹道:“也许男人也要付一半的责任吧。做人也真难!” 如此一来就没兴致再待下去,约了明晚七时在他公司相候。 “下个月是我爸妈结婚四十五周年纪念,我二哥全家也准备回国一起庆祝,也许这次就这样留下来不走了。”他眉心纠起,几乎愤怒的说:“我简直快被他们烦死了,他们回来干什么?” 方问菊被他临行前一番牢骚搞得一头雾水,疑心该不是他拒绝留下的推托之辞吧?幽会继续着,总是在他公司楼上,方问菊也不埋怨,她爱来便来,心情不好就不来,韩宝玉等到七时半自个儿会走。 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永远上演着,于雁婷暗地里注意好久了,她自被韩宝玉拒绝在先,又爱韩柔娃取笑在后,一直想恶作剧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今天便是好日子啦!于雁婷亲眼瞧见方问菊走进去后,在附近公用电话亭拨了通电话给韩柔娃。“你爸妈谅解你了?”韩宝玉代她欢喜。 “嗯。”方问菊也是喜上眉梢。 “我说嘛,一定成的。你真是能干,我愈来愈欣赏你了。” 方问菊甜甜一笑,承受他的亲吻。“可是,他们要我搬回去住。” “好不容易他们原谅你,这时候你不能一意孤行了,乖乖回去做女儿,要见面随时可以见面。” “我爸管得很严,不容易放我出来。” “你放心好了,经过这一次的事变,我敢说他们的态度将和以前不同,只要你不过分,他们不会管太多。” “你说得很有经验似的。”方问菊白了他一眼。 “我十九岁就敢跟父母闹着要娶太太生小孩,比起来,你的事只是小事一桩。”跟以前没两样,两人谈谈说说才慢慢进入情况,就在客厅上接吻,陡然一个女子的尖叫声骇得他们着火似的跳开,猛地回头,柔娃尖叫不绝:“爸爸混蛋──” 韩宝玉也吓乱了,走上前一步,“柔娃,……”柔娃见他手伸来,转头就跑,又哭又叫,不绝于耳。 “柔娃,你去哪里?” 韩宝玉知女儿性烈,歉然的望一眼方问菊,不敢迟疑的追了下去。 方问菊想叫他,一阵恶心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忙冲进浴室,大吐特吐地呕了良久,只呕出一些苦汁,还有眼泪。 第五章 上午九点钟,方问菊赶着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她已经四、五天联络不到韩宝玉,从他公司员工口中得知他临时跑到东部海岸散心去了,归期不定。方问菊可以想象他是带着柔娃一道,名为旅行,其实是安抚女儿。哼,他总算记得有她这个人!方问菊欢愉中也有三分恼怒,开了门张口正想叫,一瞬间呆住了,站在门外的不是韩宝玉,竟是他的前妻。 左丽凰温文的说:“好久不见,方老师。” 方问菊不明她的来意,茫然的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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