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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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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原摆出一脸威严的门主表情,想恫吓他那个顽皮得不得了的儿子。 没想到牧风儿转过去见到他的表情,没被吓着,反而“噗哧”一声,忍俊不住地喷了他一脸口水,他气得挥动衣袖拭去。“风儿,你太不像话了!”有哪家的父亲像他这般歹命,每每被自己的儿子气得怒发冲冠,还不敢打儿子,因为儿子的身手矫健,打也打不赢自己的儿子。 牧风儿调皮的笑意并未止息,乐观开朗的他无法想象父亲脸上的痛苦严肃神情怎能说来就来,可是明明又没有什么事足以令他难过或生气的,所以只要一见那张正经八百的五官,他就觉得唐突得好笑。 “爹,为何你总能摆出那种国破家亡的痛苦表情呢?一副国仇未雪,家恨末报的样子,喷喷,太厉害了、太令我佩服了!”的确,他一直很佩服父亲的颜面神经比别人发达,尤其是被他气得嘴角抽搐,抖动不已时的模样,那简直是绝技,可惜,他没遗传到。 “你——”牧青原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是你的宝贝儿子牧风儿呀,怎么了?爹。” 每回牧青原越生气、儿子就越是嬉皮笑脸,这回可不上当了,再气下去,妙招还没使出来,自己就先气得吐血而亡,儿子还以为他装死呢。 牧青原忍住怒意:“风儿,你正经一点,爹有正事要找你谈。” 牧风儿一听,跳下椅子的扶把,表情尽量正经。“好吧,咱们就来谈正事儿。”他咽下一口口水。““飞霜”前两天生产,它很勇敢的,你应该去看看它。” 牧青原咬紧牙根,却满脸胀红,像忍住一股气焰在胸口,极力压抑着,不泛发作。 见父亲不语,他又再强调一次。“真的,我从“飞霜”的表情,知道它很希望你去探望它,爹,你就去看看它嘛——” “飞霜”是一匹马呀——”牧青原的火气仍旧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废话!牧风儿当然知道“飞霜”是一匹马,而且是自己的爱马。“对啊,它是一匹勇敢的——”父亲突然大叫出声,吓了他一跳,忘了后面要说的话。 “住嘴——那不是我要跟你谈的正事!” 所有的人全吓得自动低头闭嘴,牧风儿支着下巴研读父亲脸上难解的神情,显然他们父子两人对“正事”的认知上有点差距。 唉!人类真是世上最复杂的动物,不过,不打紧,他回牧场后,再慢慢跟“飞霜”解释,它应该会原谅父亲的。 “从现在起,不要再跟我提那些马匹的事了。”牧青原可没那分闲情逸致听什么大马生小马的芝麻绿豆事。 唉!如果今天是风儿他能娶房媳妇,帮牧家生个小壮丁,那么就算是千里迢迢他都会赶去看,而此刻……哼!谁要去看大马生小马,干么呀!牧风儿吸着嘴,怪了,“飞霜”又没惹爹,爹为何气它气成那样呢? “好吧,那我们就谈谈羊槽那边的事吧!”今年的羊群养得又肥又大,可以替九牧门赚不少银子,应该算是正事了吧!牧风儿暗付。 堂堂的门主差点被少门主儿子气挂了。难道这孩子眼里就只有那些牲畜吗? “我再讲一次,从现在起,你不、准、说、话。”他要在被儿子气死之前,留最后一丝力气说出那个完美计谋。 牧风儿点点头,用两只食指交叉在自己的双唇上,看来那些羊儿们大概也得罪过爹,才会让他老人家这般不悦。 八叔连忙出面缓和两父子行将动干戈的场面,端出一盅热参茶奉上前。 牧青原吞吐养息,调整真气,接过八叔递过来的一杯参茶,呷一口,火气才渐平。牧风儿一对骨碌碌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瞅着父亲,洗耳恭听所谓的正事,究竟是有多大条。 “爹打算竞夺在无命坡举行的武林盟主争霸!”他瞧瞧儿子的脸色,两眼无神,没什么反应。 别急,继续出招吧。 “虽然咱们的“九牧绳法”称霸关外,无人能敌,但是天外有天,中原的武学奇功可能技高一筹,所以……””他故意停顿一下,再度偷瞄儿子。 但见风儿的眼皮有如湖边的杨柳,自然垂放,叹,这小于当他在念经不成,竟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经他斥喝一声,眼皮才又翻回,露出放大的瞳仁。 “昔日,爹有一位中原的老友,名叫端木鸿,他的先人曾以自家绝学‘凌波宝典’技冠群雄当上武林盟主的地位,我想——如果爹能取得宝典,相信盟主之尊唾手可得,只可惜端木鸿已去世多年,听说他将‘凌波宝典’传给他的女儿了……” 哇,爹是在讲正事,还是在说故事,怎么又臭又长的,像女人家的裹脚布,他的眼皮实在快撑不住,盖将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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