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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管星野瞟她一眼,闻出了她的心意,暗自窃喜,差点被她斗下来。这个笨女人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对,还有一个男人比我老哥更爱她哪,而且无怨无悔的疼爱着她。”他故意语态暖昧地添油加醋,助燃升高她的妒火,因为她越嫉妒、越表示对他有情,这样小小的试探满足他的情爱虚荣。

  “是啊,不就是你这个花花大少嘛。”一肚子高涨的妒火烧得她满脸胀红,炽成了怒火。

  他不直接把白伯伯讲出来,反正他们迟早会见面。反而再加高火候,沸腾她的嫉妒,教她无从躲藏。“流苏是那么温柔可爱楚楚动人的女孩,谁见了都会喜爱的。”

  干么一直在她面前赞美别的女人,存心要她气炸她不成。“我要回台湾了!”鼓胀着红红的脸颊,是咽不下的气,在嘴巴里兜转。

  管星野嘴角微扬,露出胜利者的笑脸,还不忘嘲笑她。“你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她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利谓,立刻作出反击。“你得了吧,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你会开心?”她刚刚明明被嫉妒之火烧得哇哇乱叫,找不到台阶下,还吵着要回家,像个孩子似的。

  “哼,还好我姐姐有眼光有品味,爱上你哥哥,没喜欢上你这个花花公子。”她的好强不认输的性子,在他没主动对她表示好感以前,会继续剑拔弩张着。

  管星野突然不跟她斗了,无声地转向窗外,幽幽地说着。“是啊,我哥哥真幸福。”

  他突然像斗败的公鸡,黎芝缦也出不了手,甚至有点同情起他来。

  “幸福什么?现在躺在医院神智不清的,能叫幸福吗?他有你这么个好弟弟才叫幸福呢!”才说完话,竟发现是在称赞他。

  他苦笑着。“是吗?好弟弟不好做,常要孔融让梨的。”

  黎芝缦偏着头,听不懂他的意思。此时车子已抵达医院了。

  “我姐姐流苏都怎么称呼你哥,是叫他Honye,还是Sweatheat?”外国电影里的情人都是叫得甜滋滋的,腻死人不偿命。长这么大以来,从没那么恶心地叫过人,念大学时和小杰他那个浪子老爸谈情说爱,还没机会腻他就流浪去了,再也没有音讯。所以此刻的她,还真有点紧张,两只手不住地摩拳擦掌,都快磨出汗汁来了。

  他伸出厚实的大手,用力握住黎芝缦微颤的手,眼神传达出有力的信心。“我老哥叫管星宇,但是流苏喜欢唤他的小名‘包子’。”

  她的小手被他握得更紧张,忙着甩开,放做轻松状地说:“哇,你们家小孩的名字挺有创意的,不是叫 ‘馒头’就是‘包子’,那有没有妹妹叫“烧饼”和 “油条”,呵呵,你们家一定是卖早点的。”嘻嘻,自以为好笑地自我圆场。

  管星野知道她紧张,收回了手,置于背后,不想再给她制造紧张。“看你的了!”

  推开病房门,咿呀一声,她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先生,老先生也刚好抬起眼睑。

  “流苏?”老先生从座位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脸上充满惊异。

  她回头问管星野。“你哥哥这么老啊?”

  “白伯伯是流苏的父亲。”

  你去美国应该会见到一位白先生…… 他是母亲口中那位白先生吗?

  转头向管星野救助,寻找答案,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里,管星野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他的眼神透着一股笃定和值得信赖,轻轻地对她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叫他爸爸。”他的手扶住她的腰,以防她承受不了而昏倒。

  爸爸?她睁大眼,视线锁住那个叫爸爸的男人,直觉地捂住自己的嘴,怕尖叫声太大,护士会进来抗议。是呀!他是流苏的父亲,不是吗?

  白伯伯会意过来,问管星野。“你找到她了?”

  “嗯!”他充满自信地点头,扶住黎芝缦的细肩, 将她推向那位从未谋面的父亲,让她这个迟来的女儿安慰才遭丧女之痛的白伯伯。

  黎芝缦回头用眼神向他确认,可不能在医院里乱认父亲,在台湾出糗惯了,怕一不小心丢脸丢到国外来。

  管星野点点头,同样回以坚定的眼神。“相信我。”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相信管星野的话,但是她就是很想张开双臂奔进那位看来慈祥和蔼的老先生怀里。

  “爸爸!”虽然她已经长大了,但仍是很渴望拥有父亲的爱,一个从小只出现在梦里的形象,此刻竟真实地抱她入怀,赐给她积欠许多的浓浓父爱。

  白伯伯紧紧搂住另一个爱女,再度老泪纵横。

  这是管星野第二次见他老人家落泪,是喜极而泣的泪,连他都被震撼了。

  两父女相拥片刻,经过又哭又笑的真情流露相认之后,她才想起母亲的交代。

  “你还记得台湾的故人吗?”她不清楚母亲为何要以“故人”自称,更不清楚两人为何长久分离两地。

  爸爸悲戚忏悔的神情频频点头。

  “她很思念你。”她以同为女人的心理推想母亲的心情。

  爸爸又哭了,很真情至性的男人,莫怪母亲愿意为他受如此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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