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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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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四下游移着,“你……你能不能……”她心中挣扎不定。 这样可以吗?如此一来,欠下的“债务”可就越来越难偿还了。而且,她将来是一定得…… “看着我,梅儿。” 练雪闻声,视线又回到西门雪脸上。 “告诉我你要什么?”问声的背后是全然的交心。 “我要什么?”她傻傻的重复着。 望着他深邃的眼,她整个人又要被紧紧攫住了。 “只要是你的心愿,我都会为你完成。” “所有?” 魅瞳中异光一闪,“是,所有。” 一个承诺—— 就成一生。 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练雪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空空蔼蔼的一片空地,除了风吹过时所扬起的沙尘之外,地面上空无一物——没有面孔扭曲的冤死悲尸,也没有残木破椅,更没有动指即裂、火挥成炭的断粱折栋,干净的仿佛练家庄从不存在。 可是,这里应该就是她生长十余年的地方没错呀!但为什么这一方空地上,平静的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就连人住过的迹象也没有,看上去就只是一块寸草不生的城郊荒地。 练雪茫然的四下顾盼。 难道自己竟然伤心到连家在哪都给忘了吗? 她迷惑的眼光回到西门雪身上,带着满心的不解问:“这里……真是练家庄吗?” 西门雪不禁失笑,“指路的人可是你喔,怎么问起我来了?” “我知道,可是……”练雪将视线移到不远处的潺潺溪流,“那条溪……那座小桥……我都认识的,但是……练家庄呢?”过了溪桥就应该到达练家庄的。 “这里……应该是前院,爹爹和大哥常带着人在这里练功……”好似在背诵一般,练雪站在原地,口中呢喃不断,“那里……是武器房,爹爹从来不准我进去的。”她转个身,眼光落在前方,眼神也变得更加遥远,“还有那里是前厅,爹和大哥常在那里的……对,他们都在……” “梅儿!”一声轻喝,制止了练雪的迷乱前进。 练雪回头,瞳中依旧迷蒙。 不忍看到她如此哀怜模样,西门雪轻叹一声,上前数步,紧紧拥住她。 练雪在他怀中仰起头,近乎呜咽的说:“这里……不是练家庄是不是?是我走错路了?”眼中是绝望中乞怜的期盼。 西门雪一言不发,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直着眼前的荒凉一片,柔声道:“梅儿,我不爱看你的愁,但更不愿你逃避,这里的确是练家庄,是你的家。” 一阵风扬起,萧飒的袭向练雪,随着漫天飞尘,连带卷走了她心里的一帘迷惘。 遗忘,是最深沉的罪。 怎能忘呢…… 雪儿,快走!离开这里。 快走、快……啊! 雪儿,算爹求你,快走! 走! 如同魔咒般回荡不绝,记忆中的声音如潮直向练雪涌来,奔胯汹涌的让人措手不及,“不要——”她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忍不住嘶喊出声。 记得……她该记得的,是大哥用身体护卫了她,止不住的鲜血从透身而过,直抵她胸口的长剑上不断滴落,染红了她的绿裙。然后,爹爹拉开了她,可是……爹爹推开她的手却在她的眼前断落,一声震天的悲嚎,几乎撕裂了她的心…… 察觉怀中人儿的簌簌轻颤,西门雪加重了臂上的力道。 突然,他微眯起眼,倾听着渐近的脚步声。 一把抄起练雪的身子,脚下一跃,西门雪带着她飞掠至溪旁的树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名做农人打扮的庄稼汉逐渐走近。 “做什……呜……”练雪脱口而出的问话,被西门雪一把捂住。 “别出声。” 两名庄稼汉在接近练家庄旧地时,不禁放慢了脚步。 “喂,咱们为什么不换条路走!”其中一人撞了下身旁的人的肩。 那人瞥他一眼,“你被晒昏头了啊,这条路比较近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瞄向一旁的荒地,他不禁打个哆嗦。“可是,这里是练家庄耶!” 那人狠狠的瞪了同伴一眼,“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眼神四下一瞟,“练家一家子都入棺啦!怕什么?”不过嘴上说的轻松,语气里还是不免有些发颤。 “可是听看过的人说,练家一家人死得可惨了,全家没有人生还哪!屋子也被人一把火烧了,连哪个是练老爷子都不知道。”他再瞧了一眼,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练家人死得这么惨,你想……他们会不会冤魂不散,还在这附近……” 一淌热泪落到西门雪的手背上,练雪几乎无法遏止喉中滚动的低泣声。 无人生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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