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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因为我爱你呀。"

  "爱我所谓的才能,是吧?"对此,她很清楚。

  "可以这么说吧。"若不是因为她的才能,他们怕是永远只会是两条平行线吧。

  是呀,他是多么精明的商人呀。她却不是因为他的精明而……

  "手底别停,画下去。"他略略催促。

  "不画了。"她打开抽屉拿出牛皮纸袋,然后将所有的文具都扫进去,"今天脑子不灵光了。"

  "冯椿?"他可怕地盯着她。

  "喏,"她倒是很不耐烦地将牛皮纸袋扔到他怀里,"你将就着用这些好了。"

  "那我不是白忙一场了?"他很快地垮下脸放下了威严,眼底还有淡淡的笑意。不用看,他也明白,那些正是他想要的可爱的初稿。

  好极了,这正是他想要的。她的画稿如此生动、优美、令人激赏,又充满了难度与挑战。

  "好了,好了,拿着你想要的,去工作吧。高兴怎样就怎样。"

  "在那之前,我还需要一点动力。"他看着别扭的女孩,此刻她的外表非常糟糕--熬夜造成的黑眼圈,因为激动而凌乱的头发,因为害怕抿紧的唇瓣……

  "你还要什么?"他简直蛮不讲理!任何事都已经如他所愿了,他也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他居然还妄想从可怜的她这里拿走什么吗?

  "我要你跟我来。"他走过去拢着她的手,不肯再放开。

  第五章

  如果一味跟着苏纪槐的步调走,她会发疯。像现在,她被带到一间黑暗的房间里。凭着女性的直觉,她确信这是一间空房子,但为什么他还要蒙上她的眼睛?

  她借着门口微弱的灯光,可怜地看着他,希望他别再肆意摆弄她了。但是,他坚持。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老套的把戏。对于疲惫闲顿、迫不得已交出心血的冯椿来说,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男人去好好睡一觉。是的,她没有力气再和他斗智了。所以最后,又是他赢了。

  她蒙着眼睛。他开灯了。

  他命令她向前走,她就像是没有意志的木偶似的默默向前走去。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大多会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冯椿也不例外,她数着自己的步子,觉得这路真是漫长。其实呢,她不过走出了两米而已。

  "不不不,你走偏了。"男人的手附了过来,扶着她的手臂,充当她的拐杖。

  在他的帮助下,她的手在平行于肩部的地方触摸到——布料?是绸缎?

  那是一件衣服——领子、袖口、衣边上都绣着精致的花纹,一针一线都巧夺天工。

  她心中一动,当即想摘去眼前的障碍,苏纪槐阻止了她。

  "我来说,你摸摸看,我们来让想象与现实重合。"他的眼中有欣慰的笑意。

  "这是一件男式礼服。"他扶着她的手,一寸寸地去感受他们思想的融合。

  "是绸缎。"而且是上乘的品质,"它是白色的吗?"

  "是白色的。你喜欢领口的花纹吗?"那是他找来最好的绣工手绣的。

  "啊,"她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是用金色的丝线吗?"

  "是的。袖套上也一样。"

  "等一下,这里有一粒扣子镶在领口上,黑色的?"

  "而且是黑蝶贝的材料。"她一猜就中。

  她满足地叹息,沿着宽阔的肩部摸下去,手指游走于优美的曲线间——确实是她最爱的那种柔软感觉,却也有出乎意料的韧性;衣料在腰部豁然收紧,长长的下摆以不规则的形状四散飘逸。剪裁多么出色呀!一切如同她的想象,既高贵、又简单,既典雅、又时尚。最重要的是,当她摘下布条时,她看到的向她微笑的王子——正是苏纪槐本人。

  "你……"她唤了一声,便已热泪盈眶。苏纪槐欲上前来将她揽住,她却慌忙地捂住眼睛,转过头。

  "别弄脏衣服!"她背对着他,急急忙忙地叫,小手背到身后胡乱地撵他。那的确是她随手画出的晚礼服呀,是她的草稿,是她以为不能完成的想象呀!

  "我是不是在做梦呢?"她设计过很多衣服,但是从来没有一件是如此贴近心意。

  "唉。"伴随着苏纪槐的一声叹息,那个宽阔的胸膛从背后拢住她,"居然到现在都固执地不肯信我。"他将手绢塞给她,冯椿却握着那华美的袖套不肯松开。

  "你叫我怎么信?怎么信?"她哽咽地不能成声,"从没有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信?"没有人、没有人能透过那单薄的设计稿,看见创造的可能。所有的人都只是在不停地批评她的不切实际。

  泪一滴滴地落进苏纪槐的手心,他也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你为什么……不肯早点拿出来?"为何如此捉弄她?为什么要她反复自我煎熬?

  "因为,我不是一个心胸广阔的人。"他的手扳过她的双肩,接过手帕擦干她的泪滴,"对你,我没有无私到不求回报。付出多少信任,我要收获你同样多的真诚微笑;付出多少努力,我要收获你辛劳的汗水。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不能强迫你。但是,当你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后,我绝不能忍受敷衍。这就是我要的公平。"

  "我不懂,我不懂。"她挣开他,睁大无知的眼睛向后退却,"你想要一个好的设计师对吗?你想了这么多的法子,只是想让我惭愧地跪在你的脚边,说我有眼不识泰山吗?"诚然,他可以将她的梦想变为现实,但他的动机却令人心寒。

  "没有谁要改变你的骨气,对于别人你可以竖起锐刺。惟独我,不行。"他穿着白色的礼服向她伸出手来,"从现在起,你只能用我为你削的铅笔画图,我只为你的衣服做打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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