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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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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地带上门,也不管额角的青肿,程多伦一头栽在床上,手心握得紧紧地,死捶着床栏,捶得手都痛了,气愤才平息下来。程多伦翻了一个身,脑子开始浮起舒云。舒云的影子一出现,程多伦的脸猛地发烫,想起那奇妙的昨夜,程多伦简直不敢相信,就在这一夜中,自己就不可思议的成长了,今晨离去时,舒云像一只甜睡的小猫,偎依在自己的胸膛前,曲蜷着,依附着,程多伦发现自己有一个结实的胸膛,还有一双富于肌肤的手臂,那只手臂令舒云在悲伤后恢复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静谧。 追忆到这里,程多伦卷起袖管,比了比手臂,看见那块隆起的男性美,好满足的笑笑,才放下了袖管。 舒云,舒云,多令人神驰的一个女人,她竟在自己的手臂中沉睡了一夜,这女人,她可能此生永远属于自己吗?如果又有一个男人——,程多伦跳起身子,有即刻赶去林园大厦的冲动。 绝不能!从现在开始,绝不能再叫第二男人沾到舒云,自己能保护她,能给她一切。 程多伦又再躺回去,唇角泛起了英雄般的满足,舒云是需要保护的,她看来是那么柔弱,那么忧郁,她说过她害怕没有声音,她讨厌黑色,她恐惧寂寞,不像罗小路,叽哩呱啦,一天到晚像有说不完的话,开口就是他妈的,左看右看,怎么也找不出半丝女孩子的味道,一点也不需要男孩子去保护。 想到罗小路,程多伦这才记起又有好几天没去看她了,内心有些歉疚,看看才八点多,程多伦决定下午带点吃的东西去,这个女孩是程多伦所见到世界上对吃最有兴趣的,每次看见她吃起东西来,就像从西伯利亚放回来似的,吃得又快又多,也不管别人好笑,上帝真滑稽,造了舒云,又造了罗小路,把柔静放在舒云身上,把粗野全丢给了罗小路。 拎了些吃的东西到监狱,交给法警,没等会客的时间,程多伦就去林园大厦了。 愈接近林园大厦,程多伦胸口跳得愈厉害,那种喜悦与隐隐爬起的害羞,交织得程多伦虽慌乱,却抑不住那股迫切。 按了好久的开铃,门才开,程多伦慌乱与迫切的喜悦,夹杂着害羞。还没开口讲第一句话,舒云像往常一样,态度自然的笑笑。 “你先坐坐,我去换件衣服。”舒云边往卧房走去,边回过头:“我刚从医院回来。” 同样的房子,同样的黄色系统,面对的也是同样的人,但程多伦坐立的姿势,反应的眼神,感觉的心境,却异样了起来。程多伦发现到一股拘谨在自己体内散不开,严重到无法扮演好昨夜自己造成的角色。 舒云出来了,换了件宽松的拖地家居服,浅浅的淡紫,袖口有几朵白色碎花,那纤细的身段子,裹在宽松的衣裙里,特别的发出醉人的妩媚。接触到那醉人的妩媚,程多伦的不自在更加倍了,慕情在心中荡漾,眼神与坐姿却腼腆无措。 “你今天来得好像特别早?” 舒云坐下来,在烟筒里取出一根烟,掏出打火机点上,喷一口烟,悠闲而自然,跟对面的程多伦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给罗小路送完东西——就——就来了,我——。”我迫切的想见你这句话,被程多伦咽回去了:“你的手怎么样了,医生说还有多久能复原?” “医生说,可能比预测的时间提早复原,你看,纱布都拆了。” 程多伦这才看见舒云手上的纱布已经没有了,只有一片红药水的痕迹,及开始结疤的伤口,程多伦心头一阵缩紧,舒云的伤复原了,自己就将离开吗? “不过,还是不能动笔,医生说那样伤口容易裂开,不容易结疤。” “我——。”程多伦揉搓看双手,望望舒云,脸红通通的:“我希望你的手永远不要好。” 舒云淡淡的笑了笑。 “你喜欢替我代笔,做我的助手?” “喜欢。”程多伦抬头去看舒云:“一千个喜欢。” 舒云又笑笑,心里一团忧闷,突然希望离开这间屋子。 “今天不写稿,陪我到郊外走走,或者去看场电影。” 程多伦受宠若惊的站起来,满心欢喜的,所有的不自在,所有的腼腆无措都溜光了。 “现在?” “嗯。”舒云拿了皮包就往门口走去。 “你要不要换衣服?”印象里的舒云似乎有看场合穿衣服的习惯,程多伦小心而仔细的问。 “不必了,这种家居服穿了很舒服,就这样走好了。” 按了梯钮,先让舒云上电梯、下电梯,程多伦觉得自己好似绅士,好像个恋爱中的男人。 “我来开车好吗?”程多伦体贴的绽出一朵纯稚微笑,还带些害羞:“你的手不方便。” “你会开?” “会,技术不是很好,不过,我发誓不会出车祸。” “好?那么你来。” 上了车,第一件事,程多伦先让舒云打开音乐,然后很熟悉的把车子驶上道路,车身在程多伦的驾驶下,平稳极了。 “你驾驶技术不错嘛,比我开得还稳。” “我大一就会开了。”程多伦好得意的咧着牙笑了。 “常开。” “不常开,车都是我爸爸用的,偶然有事用车,我爸爸一定要老张开,因为他怕我出事。” “你爸爸很爱你,你看你都大四了,他还当你是小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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