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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劲白费思地望著父亲,这两件案子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父亲多少年来,根本不接触这种小案子的。

  “爸爸,这两件案子实在劳不到你亲自来,我正预备明天与她们见个面,了解情况。”“不用,你不必见她们。”

  罗开程敏感地合上卷宗。

  “我听说你接案子,时常太固执。”

  “不是固执,我尊重真理。”

  罗开程深望了儿子一眼。

  “有时候──,记住,许多事情还是讲究技巧。而且;理不是上帝订的,明白吗?你,我,任何人,谁打垮对方,谁就是真理。”“爸爸──”

  罗劲白十分疑惑地,他总是看到一个正直、据理力争的形象。今天;他觉得他的父亲令他有些陌生。

  “不谈这个,有女朋友了吗?”

  罗劲白笑笑,搔了搔脑袋。

  “没有。”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罗劲白愈来愈奇怪了,父亲在他面前,一向都是严肃到极难亲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了?

  “不好意思告诉爸爸?都二十六岁了,谈这个问题还害羞不成?”

  “不是这么说。”

  罗劲白的脑子里,突然很奇妙地浮现崔蝶兮。

  “只是都没有人幸运地可以找到想像中需要的人。”

  “如果年轻、漂亮、又富有呢?你要不要?”

  “爸爸?”

  罗劲白又一次惊惑,他望著父亲,久久解不开,他真的搞不懂,他的父亲今天哪里不对劲了。

  看出儿子满脸的问号,罗开程挥手让他出去了。叫这个还单纯的儿子接受现实,罗开程明白,不是一两天的事。

  这间咖啡店很幽静,尤其下午的时刻,几乎只有罗开程这桌的生意。

  罗开程并不是一个人,他的面前坐了二个女人,一老一小。

  老的四十多岁,胖胖的,有个双下巴,细眯的眼,宽阔的嘴,长相实在不佳。不过;脖子、手腕,倒是带了些还值钱的首饰。

  小的看来顶多二十岁,样子当然比老的好看许多,但;也并不是什么漂亮的角色。一脸浓妆艳抹,烟不断地抽,十指又尖又长,鲜红鲜红。老的叫李桂香,很俗气的名字。

  小的叫朱琳琳。

  罗开程的指头在玻璃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他先朝李桂香说:“你犯的是侵占。”

  然后,罗开程再面向朱琳琳:“你犯的是拐骗。”

  指头不再弹桌面了,罗开程稍为俯了俯身:“一个最小关六年,一个三年,坐牢的滋味很难受的,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两个合起来,就失去九年的自由,相当可怕呀。”

  朱琳琳叼著烟,很不耐烦。

  “多少钱你说,我忙得很。”

  “不要钱。”

  “不要钱?”

  罗开程十指交握,搁在下巴下。

  “我不收你们一毛钱,而且,我还送你们一笔钱。”

  两个人都困愕地呆了。“我要你们替我做一件事。”

  李桂香一听不但不要钱,还可以收一笔钱,细咪的眼都亮了许多。

  “罗律师,你说好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走私贩毒,我都可以。”

  罗开程望了望朱琳琳。

  “你呢?”

  “没问题,不付律师费,不坐牢,还有钱赚,白痴才不肯。”

  “好。”

  罗开程慢慢地点起了一根烟。

  “我要你们去扮演一对母女。”

  “母女?”

  两个人同时一起反应了,你陌生地看看我,我陌生地看看你,匪夷所思地。朱琳琳指指李桂香。

  “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要跟她去扮演母女?”

  “你认为困难吗?”

  “吵什么啦!”

  李桂香到底活得久一点,总是稳重多了。

  “听罗律师讲完嘛。”

  罗开程轻轻地吐出一口烟圈。

  “有一个亿万继承人的女孩,她叫崔蝶兮,父亲遗嘱上要她找回生前在外面替他生了孩子的母女,去分一半的财产。”

  罗开程皱皱眉。

  “这对母女非常贫穷,你的样子像暴发户。而你,很抱歉,请把你职业上的风尘气改一改。”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们可以得多少钱?”

  “一个人三十万。”

  李桂香贪起心来了。

  “太少了吧?”

  “没关系,你可以拒绝,然后去坐六年牢。”

  朱琳琳风尘气地斜著眼。

  “总不能一辈子耗在那演重逢的姐妹吧?年轻就是本钱,我还要多留几年青春赚钱呀。”

  “只要得到遗产证明,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安排理由离开。”

  “好吧。”

  朱琳琳耸耸肩,好笑地瞅了李桂香一眼。

  “以后我叫你妈罗。”

  罗开程在纸条上分别写了两个名字给她们。

  “你叫陆梅心,你叫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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