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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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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若珈赶忙站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 “爸爸、妈,晚安!” 吞下一口面,陶扬嘻皮笑脸的。 “晚安啦!亲爱的爸爸、妈妈。” 陶老太太满意的在媳妇脸上看了又看,才跟着丈夫上楼去了。 陶家夫妇一走,陶扬眨着眼睛,咬了口鸡腿。 “小母鸡,你满给我面子的。” 罗若珈没说话,拿起陶扬的空碗,加了些面进去。 “小母鸡,你猜我老头刚刚跟我说什么?” “你不能在他背后称他父亲?” 肩一耸、眉一挑,这几个轻浮的动作后,倒有几分的惭愧,陶扬抹抹嘴巴,严肃了些。 “我爸爸说,他那没有多大出息的儿子,配不上他的新媳妇,嘿,乱伤我的心。” 罗若珈放下碗筷,整理陶扬啃下的鸡骨头,动作俐落的端进厨房清洗碗筷。 陶扬斜靠着厨房的门,看着罗若珈俐落的洗碗,俐落的用抹布擦拭,贤慧得就如一个结婚多年的妇人。爸爸也许真说对了,这样的一个女孩,我配得上她吗?不管她在爸爸妈妈面前的态度怎么与在台北不一样,起码,她很懂事,很明理。凭空娶了这么好的女孩,是幸?是不幸? “上楼吧!” 一切整理妥当,罗若珈走出厨房,与陶扬讲了句话,自顾朝楼上去。 进了陶老太太布置的卧房,罗若珈打开皮箱,拿出陶扬换洗的衣服。 “洗澡去!” 接过衣服,陶扬的感觉是复杂的,体贴,但缺少一股柔情;周到,可是你却觉得像个形式。一切的一切,陶扬都怅然极了。 “小母鸡——” “洗了澡,早点休息吧!”罗若珈转身铺床。 拿着衣服,陶扬觉得自已的情绪跌入一种不平衡的沮丧里。 “小母鸡——”陶扬停在浴室门口,像费了极大的勇气,但用了更大的压制,不带半点愠怒,平静的问,“你真的——” 罗若珈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两三秒的静止。 “洗澡吧!” 说完,罗若珈继续手边的动作。陶扬关上浴室的门,打开水咙头,水哗啦、哗啦的流,陶扬坐在浴缸缘上,热水的蒸气迷漫了一室,陶扬觉得眼睑下有水珠,轻轻往下滑,痒痒的,像小丑恶作剧的手,在上面挪移。 在陶家农场住了三天,陶扬以回台北赶拍戏为借口,离开了陶家农场。 陶志高夫妇十分不舍,尤其陶老太太,对罗若珈这个灵巧、明理的媳妇,经过三天的相处,已经产生了非常深厚的感情。 临走,陶老太太大包小包的交给罗若珈,左吩咐、右叮咛,一直送到农场门口。 回台北的路程上,陶扬一句话也不说,表情挂着罕有的落寞。 下了飞机,搭计程车回到大厦,陶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烟,罗若珈把陶老太太送的东西,该摆冰箱的摆冰箱,该处理的处理。然后拉开窗帘,打开空气调节气,东弄弄,西摸摸,最后,倒干净陶扬沙发旁的烟灰缸。 “饿吗?” 陶扬抬起头,看了罗若珈一眼,摇摇头。 罗若珈放下烟灰缸,进卧房换了条长裤,拎了个皮包,走到陶扬前面。 “饿了的话,冰箱里有东西,你热一热,我去报社了。” 陶扬抬起眼睛,像一头失败而愤怒的狮子:“我有病,有一身的细菌,共同待在一个屋檐下,你会被传染!” 陶扬苦苦的冷笑,挑了挑眉毛,语气装出轻松:“报社给了你一个礼拜的假,后天才期满,不是吗?” “反正也没什么事,提早到报社看看,有什么不对吗?”罗若珈心平气和的说。 “当然没什么不对!”陶扬跳起来,挥着手,捡起几天来的报纸,一屁股坐回沙发,掏出烟,“我很清楚我捡了便宜,捡便宜的人还谈什么权力,你高兴上那儿就上那儿,我应该连干涉的念头都不要有。” 嚷着,翻着报纸,这些记者,脑子跟装了电脑似的,也不晓得他们哪来的本事,全晓得自己结婚的消息,每一家娱乐版都登得大大的,陶扬有一种被讽刺的痛楚,报纸一摔,站了起来。 “你去报社吧!我要睡个午觉。” “陶扬!”罗若珈叫住朝卧房去的陶扬。 陶扬停下来,手插着腰,没转头。 “能心平气和些吗?” 插着腰,陶扬依然站着不动。 “我说过,我会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而且,我一直没有松弛过我的角色。如果你认为我去报社不应该,那么,我可以不去。” 陶扬转过脸了,那张脸铁青、铁青,一步、一步走近罗若珈。 “本份?请你告诉我,说我陶扬是个白痴,是个低能儿,除了白痴跟低能儿外,没有人要这种本份!我是头脑简单,但你要记住,头脑简单的人在你这种本份下,也会受伤害,你知道吗?你把我玩在掌心上,向左向右随你高兴,可是你别忘了,无论什么样的男人,他的自尊也有一定的限度,他不能被践踏得太厉害!你晓不晓得?” 陶扬逼向罗若珈,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为什么编理由回台北,你知道吗?你是尽到你的本份了,而且做得非常漂亮。可是我呢?我心里明白。”陶扬胀红着脸,拍着胸口,“你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只为了一口气,你嫁给我,你得意吗?洪燕湘、朱爱莲,她们败给你了,我的作用是什么?帮助你满足你在她们面前的胜利,这就是我唯一的作用!” 陶扬额头的筋,一根一根鼓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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