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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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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别院里,只有竹涛阵阵。段微澜就着铺洒月光的长廊快步走向院门口,身后则跟着阴魂不散的东伯男。 “澜澜,都是我不好,你若是真的不喜欢这里,也等明早天亮后我们一起上路啊!”他扯着她的衣摆,小声地求饶,仿佛她只是个闹脾气的妻子。 她用力的甩了两下没甩开他,当下气恼地问道:“你到底能不能对我说一句实话?” 他忙不迭地站好,慎重地点头,“可以!” 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开始,不如一切断得干干净净,所以她打定主意地咬了咬唇,正色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他也一脸正经地回答,“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澜澜喽!”接着表情一垮,“澜澜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伸手作势就要抓她。 她倏地躲开他的手,含泪大声道:“东伯男!我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女子,也不是百依百顺的小家碧玉,你不要总是对我这样嘻皮笑脸的!我只是要一个……”她忽然闭上了嘴,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这下有些呆了,看着她不断流淌的眼泪,显得无措。 “你……你……” 长廊外忽然传来一声低笑,“你们俩真是可爱的一对,看来杜妹妹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笑声之后,一个女人挑着孤灯走出来。段微澜僵硬的止住泪水,知道这个在一旁看戏的女人就是钱夫人。 钱夫人用锦袖掩口看着东伯男难得一见的羞赧。 “东郎怕是习惯了和我们这些姊妹们打太极,所以忘了怎么给心爱的女人安全感了,这样怎么能让微澜妹妹接受你呢?” 他马上恢复了平日的风流,浅浅地笑道:“钱姊姊倒是好雅致,不知道在此赏月多久了?”和她自然寒喧着,大手倒是一直拉着段微澜紧紧不放。 两个女人目光同时被那交缠的手所吸引。钱夫人眼中闪烁的幽黯光芒,在月光下更显得深不可测;段微澜则带着些许害羞,轻轻挣扎了下却挣脱不开。 “看来我倒是多事了,”钱夫人优雅地提着灯笼走近,经过东伯男的时候顿了下,又瞄了他们的手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东郎,我记得你说过 女人都是要宠的,可别再害微澜妹妹哭了。” 东伯男立刻回答,“我一定会对微澜妹妹忠贞不二的。” 她静静凝视一会心中思慕男人的脸,终于又迈开脚步,只是幽幽的话语瞬间在空气中晕开,“东郎告诉我们想要什么就必须去争取,却没告诉我们争取不到又该如何,原来可悲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可悲的……” 段微澜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想甩开东伯男的手,却在看到他凝重的脸色时忍下动作。 好不容易他动了一下,却是拉起她的手,脸上已恢复嘻皮笑脸的模样,“澜澜不用伤心,我说了我会跟澜澜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任何人都不能介入我们,明日我就带澜澜去一个极好的地方,再不管这些俗事。” 她看着他慢慢把自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下,像是烙下印记般地宣誓着。“我们一定不会错过此生的。” 咽喉像是被梗住了一样,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但此刻破云而出的月光却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朵美如水色的微笑。 一对壁人手拉着手慢慢穿过长廊回房去,偶尔有几声轻轻的对话传来。 “是钱夫人找来那些女人的?” “嗯。” “也是她要那个杜夫人专门来说给我听的?” “嗯。”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嗯。嗯?!可是她喜欢我没我喜欢你多啊!” “你的话一向都很难让人相信!” 啪的一下关门声,东伯男一脸哀怨地盯着紧闭的房门。唉!想一举遛入佳人门中,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心机叵测,原来和真正的高手还是有段很大的差距。 段微澜坐在东伯男那辆骚包到极点的马车上,看着他和钱夫人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离情依依。那些女人也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看来这个钱夫人果然和东伯男一样,是个道行很深的厉害人物,栽在他俩手上,她也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 “东郎,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钱夫人已显老态的脸上带着少女的企盼,但身后段微澜如刀似剑的目光,却让东伯男背脊狂冒冷汗。 “钱姊姊,此去一别,不知又要何时才能再见,姊姊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尽量让自己快乐,小弟在天边也会……”瞄瞄杀气腾腾的佳人,连忙小声说:“也会记得姊姊对小弟的一片姊弟之情。”姊弟两字念得倒是既清晰又大声。 钱夫人也跟着看向段微澜,口气酸酸地说:“到底还是嫩菜好吃,像我这样人老珠黄的,早是路边的野菜了,唉!姊姊不求你日夜惦记,但偶尔喝茶的时候,想到姊姊为你泡的茶就够了。” 东伯男陪笑着上了马车,才刚坐稳,马车随即呼啸而去,他也不敢抱怨,老实的缩在角落,可怜兮兮的看着驾车的人儿。 “澜澜,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心会跳得很快……”其实是被吓的。 她毛骨悚然地打量着他,十分恶毒地问:“你到底哪点值得她倾心?” 东伯男被打击得习惯,不由分说地抱住她,笑嘻嘻的道:“这些澜澜不是最清楚的吗?” “……”很想啐他一口,却不知为何只顾着脸红。 最后,她忍不住迟疑地看向他,“她……没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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