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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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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上红盖头,织月触目仅一片红。努力的眨眨眼,赶在眼泪流出眼眶前眨干它。她好怕,从小到大她极少一个人到不熟悉的地方去,虽说朔王府她已经去过几回,可是感觉还是生疏。就这样嫁过去……她该如何自处? 垂眼看着吉服上的绣纹,想起她未来的夫婿,织月忍不住心乱。之前几次曾随大哥到他府上去拜访,两人也说了些话,可是当时气氛是沉重的,两人谈话是有礼的,心的距离是遥远的。除了两件事,她对他一无所知。 第一,他是朔王府的二贝勒,她的未婚夫。 第二,他不爱她,就如同她不爱他。 嘴角扬起浅浅苦笑,织月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从小她就梦想着嫁给她最心爱的人,他会疼她、爱她、宠她,返她笑、哄她开心、听她说话……她的心里也有着这么一个恋恋慕慕的人,可是她今天披上嫁衣并不是为了他。 她心乱、心酸、心疼、心死。 既然注定无法抉择自己的命运,那就认了吧!虽然贵为格格,她也不过是个无法管自己作决定的软弱女子。 “格格,平福晋来了。”她的贴身丫鬟静儿在她耳边悄声道。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停在她身侧,平福晋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织月……吉时快到了。”话中欲言又止的无奈与怜惜并不难见,显然大家都对这场婚礼的真正用意心知肚明。 轻轻点个头,微微叹声气。 “没想到这么快,连织月你也要出阁了。”平福晋杜银筝盯着被盖头掩住面目的织月,可以预见是如何不甘却又得从命。“这桩婚事,也许不尽你意——”“银筝姐姐。”她不想听见任何安慰的话语。在银筝姐姐说出口前,她先开口为强。“我没事,嫁人本就是理所当然。只要夫君是个正人君子,那织月也就该感谢上天保佑了,我不该奢望些什么。”只要有希望,就有可能会失望;更何况是奢望?她连想都不敢想这件事会有转圜的余地。 “织月……”心疼的看着一身新嫁娘打扮的织月,杜银筝对她退缩的态度感到心酸。被迫嫁给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人,脆弱如织月,她要如何承受? “那,以后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来找我哦!”杜银筝还是不放心地殷殷叮咛。虽然只和织月相处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她那温婉柔弱的个住她倒也清楚。“我把你和映月都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我希望你们幸福。”幸福……幸福吗?大哥为了映月而抛弃一切,靖毅会吗?他不会的。对他而言,她曾经是个能在仕途上对他有所帮助的妻子;可是现在,她能带给他的,最多也只有那么一些财产了。 “谢谢你,银筝姐姐。”轻柔的道声谢,织月完全没有新娘的喜悦。 过了一会,她被搀着走出了闺房,上了花轿,摇摇晃晃的往夫家前进。 这桩婚事里,冷着脸的并不只织月一个人。 “靖毅!你还在这儿?”新郎倌的哥哥靖扬几乎翻遍朔王府,才终于在花园的凉亭里发现一脸郁闷的靖毅。“吉时都快到了,你不准备准备,好到新娘家去迎娶,还有兴致在这儿看风景?”“为什么我要有兴致?”一脸死人样,连吐出来的话都是冰的。 “今儿个可是你大喜之日,为什么不高兴点?”“大喜?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好喜的。”他和织月两人之前在平王府见过面,明明白白说了不爱对方,这桩婚事是不得已的,教他有什么喜可言? 靖扬愣了会,突然间,什么劝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再过几个时辰就要拜堂了,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在这里自怜自艾,而是出门去把你的新娘子接回来!”静了一会,靖毅的目光飘向远方的白云。“你知道吗?织月曾经和我在平王爷的婚礼上见过面,她说了不爱我,我说了不爱她。这种婚姻,该怎么维系?我要用什么眼光来看待她?”一个娴静美丽、身系万贯的妻子,仅此而已。 “天下事不尽人意,你早该认清这个事实,现在才怨叹有什么用?”靖扬一点也不同情弟弟。“我们这种贵族人家,也许权力很大,可是受到的限制却也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也算是我们的责任之一。”两年前,同样的原因,他娶了京城首富的女儿,为的也是她的钱财。朔王府的金钱来源一向不比其他王府来得宽裕,为了改善财务上的困厄,就要先有资金来投资其他的事业;偏偏朔王爷没什么生意头脑,投下十两,大概会赔上八两。 不过朔福晋的姐姐倒是颇得太后的宠,偶尔也会在太后跟前说些好话,让朔王府的男人们仕途顺达一些些。 当初容福晋和朔王爷就是互相看上对方的钱与权,才定下了这门婚事。搞得今日郎无情、妹无意,偏偏还要绑在一起过一辈子。 真不晓得他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难道我连发牢骚的权利都没有?”老是要他为家里着想,那他自己的想法呢?他是个人,不是别人手中系线的傀儡! “有,可是不是现在。”靖扬被他的执拗给惹得不耐烦,索性摆出大哥的架势。“你要去不去?”一个饱含威胁的问句。 厌烦的站起身,将褂摆一甩,靖毅满腹闷气的往大厅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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