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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呃……”织月其实还是小孩子心性,虽然有些胆怯柔弱,但有时还是相当孩子气。“你们怎么啦?吵架了?”不过,能让她气得生闷气不说话的人还真是少见。曦月看着从小就和她感情相当好的堂妹,嘴角浮出一丝浅笑。

  “没有。”所谓的吵架,是指双方因意见不同而引起争辩。她根本还没说出意见就没头没脑的被贬了一顿。“要是能吵架就好了……”她当时虽然动了气,可是却无法还口。是天性使然,或是被气得说不出话?她也不知道。

  曦月掩嘴轻笑。“我听说靖毅贝勒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对!而且他呀!既冷漠又孤僻、说话老是喜欢夹枪带棒的、固执又死脑筋、爱生气、很会讽刺别人、又没有同情心!”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织月总算将心中的怒气排解了大半。

  “你满了解他的嘛!”会想去了解一个人,所抱持的态度绝对不会是厌恶或怨恨。看来这小俩口的相处并不如她想象中的糟糕,这样她就可以稍稍放下心了。“我诚心诚意要和他做朋友,谁知道他那么恶劣,我才不想再当个笨蛋,老是被他笑、被他戏弄了!既然他都说了讨厌我,那我干脆也讨厌他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瞪着手中的绣针,织月连生气时的声音都还是甜甜软软的,一点魄力也没有,反而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她要和自己的文夫诚心诚意做朋友?“织月,你该做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朋友。夫妻之间确实可以做好朋友,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得先做夫妻。”都已经成亲了,她还想把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开?

  “夫妻?”听见这用词,织月的脸霎时飞红。“我……我不想和他做夫妻……”织月支支吾吾地说,忍不住想起占据她心底的人。

  除了自己和静儿,没有人知道她心系德彦贝勒,没有人。

  “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她在说什么傻话啊?“怎么还说这种话呢?既然都已经成了定局,你就想办法和他好好相处吧,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躲着他。”她也知道,所以才想跟他交朋友的。不过想起他反反复复的情绪,她就心灰意冷得不想继续为这份也许永远没有回报的友谊而努力。

  “曦月堂姐,你有没有这种颜色的绣线?”拿过绣布,织月拉着线头问道。“我放在家里忘了带过来了。”“喏,都在这儿,自己拿吧!”将放绣线的竹篮子搁在桌上,曦月也低着头专注的忙碌着。

  “曦月堂姐,你怎么买了那么多呀?用得完吗?”挑出自己要的颜色,织月盯着满满一篮的织线堆惊叹道。

  瞥了她一眼,曦月扬起幸福的微笑。“瞧我的记性,我都忘了告诉你。下下个月的十号我就要成亲了,所以现在忙得很呢!”“成亲!”织月惊呼。“我怎么都不晓得?”该不会她之前整天都呆呆的在朔王府痴等漫想,连这么大的事儿都过耳不闻?

  “这也是刚决定不久的事。”曦月笑得甜蜜,让她的美丽愈见灿烂。“而且刚刚我也一直忘了告诉你这件事,你没问我都还不记得了呢!”织月苦笑着看向曦月。曦月堂妹是京里有名的美人、平时温柔知性,偶尔的迷糊和健忘不仅没有减损她的魅力,反而惹人怜爱。

  “恭喜你了。”织月笑道。“究竟是哪位这么有福气,能娶到曦月堂姐呐?”提起这个,曦月脸泛红云,羞答答又甜蜜蜜。“是德彦贝勒。”啊?谁?“曦月堂姐,你说谁呀?”她刚刚一定是听错了。

  “恭亲王府的德彦贝勒。”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织月盯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心思却茫然游移。怎么会?德彦贝勒将要成为她的堂姐夫?

  织月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身体无法动弹,心却如同被撕裂般痛楚。

  “织月?织月?怎么了?”一旁的曦月急忙担心地询问。

  回过神来,织月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只是太惊讶了,我不晓得你们在一起……”不!也许同样是双方家长做的主,并非两人心甘情愿的。可是……可是曦月堂姐脸上甜蜜幸福的笑容,每多看一眼就刺痛她一次。

  “其实我和德彦两年前就认识了。上个月他才向我阿玛提亲。”说的人羞红着脸,听的人却面色死白,形成的对比不但强烈,而且骇人。两年……这两年来她痴恋的人其实是曦月堂姐的情人?曾经让她心跳脸红的温柔与可亲,其实只因为她是他情人的堂妹?

  看着曦月堂姐羞红却发光的脸庞,现在是织月有生以来最难堪的一刻。

  原来,以前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真可笑。

  “织月?织月?”又发呆了。“你的脸色很不好,不舒服吗?是不是哪里痛?要不要我请大夫过来看看?”痛?是心痛,请大夫怎么会有用?

  “不!不用了。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头有点疼。”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对不起,曦月堂姐,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休息好了。”看着织月颤抖着起身,曦月担心的搀着她往门外走。

  “也好,你大概这几天累坏了,就好好休息吧!”忍着鼻头与心口的酸涩,在坐进轿子后,泪水终于决堤。

  “少福晋,您吃点东西吧!”静儿看着满桌原封不动的午膳及缩在被窝中不出声、不露脸的主干,急得忍不住出声劝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人不吃饭总是不行,您身体会熬不住的!”自从她昨日回府,就窝进被子里不出来。都已经一天了,她怎么熬得住?“我不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缝中飘出。

  “可是……”静儿焦急的站在榻边干着急。“您已经一天未进食,怎么受得了呢?您自小身子骨就弱——”“不会有事的。”她现在需要的是自我疗伤,而不是食物。

  “会不会有事不是你说了就准的。”一句冷冰冰的话在被子顶响起。

  被窝中的人惊了下,微微颤动的身躯停了一会,然后又缩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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