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言茵 > “好人”难为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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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宛如守护神般往他们姊弟身前一站,说往后有事就冲着他来时,她小小的世界顿时起了变化,她再也不是那得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的可怜小红豆了。 撇开她的个人成见不提,他其实长得一点也不难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气质虽冷,却自成一股致命的男人味,危险且富攻击性,阳刚俊伟,处事时没半点退让。 此外还有他那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刚硬顽强,总是能给人一股浓烈的安全感。 这样的男人先别管她喜不喜欢,若是纯粹站在保护弟弟们的立场上,还真是挺适合当绿豆及黄豆的……嗯嗯,姊夫。 让那两字再度羞红了脸颊,红豆心慌意乱的收回视线,躲进石头后方,不敢再去偷瞧齐郝任了。 他是……喜欢她的吗?可为何他总是待她冷冷淡淡、爱理不理呢?该不会这就是他喜欢人的表达方法吧? 思索间,红豆不自觉的流露出似喜似嗔的少女娇憨姿态,薄而粉嫩的菱唇无措的轻噘,素手把玩起垂落在两颊的发丝,心头忽喜忽忧。 他喜欢她吗?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因为这个男人和她打小遇过的男人都不一样——齐郝任是不一样的! 她打小就有男生爱对她乱献殷勤了——上学堂时,同班的丝绸庄小少东老爱在她的抽屉里偷塞布料,讨她的欢心。 客栈里若是订了豆腐,那些镇上的伙计们无不拚老命的抢着来送豆腐,就为了能偷瞧她几眼。 城里的“东来顺”云老板央求媒婆上门好几回,人家放话说是娶了她后,不但会差人帮她打理客栈,还会帮她还债兼扛超两个弟弟的未来。 如果不是齐郝任出现,赶在家中断炊前,她可能真会为了还雷老虎的债、为了弟弟们的将来,去当那云老板的二房。 那些男人们对她的仰慕倾恋,她轻而易举便能感觉出来,只有那个在池塘边仿佛睡着了的男人却是教她摸不出想法。 其实不单是他的想法,就连他是打哪儿来?想上哪儿去?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现银及银票在身上?又准备在此停留多久?她全都没有答案。 对于这样一个神秘又陌生的男人,她真的能喜欢吗?她会不会受伤呢? 不知道、不知道!哎呀!烦死人了,她真的不知道呀! 就在红豆愈想愈心乱,用力摇头之际,胸前突然一阵奇痒。 她原想或许是让水边的柳丝拂贴上,没太在意的伸手去拨,却只觉得指尖的触感软软的,低头一看,天哪!居然是只肥肥胖胖,不断蠕动着的黑色大毛虫! 向来最怕虫类的阮红豆无暇思索,像只误上油锅的蚱蜢,边害怕的尖叫,边跳高甩动,却没想到一个失去平衡,咚地一声栽进了水塘中。 齐郝任早就知道他又被那颗小红豆给缠上了,虽然不懂这丫头究竟想干什么,但他也懒得去过问。 算了!爱跟就由着她,别理会她就是。 但想是这么想,却在听见那个笨丫头居然跟进了水里时,依旧控制不住自己,飞速掠去,出手救人。 他的动作已经算是够快了,可那只小旱鸭子还是被吓着,她吓得在他的怀里闭眼兼胡乱踹脚,压根没发现自己早已脱险,更没注意到她踹的不是水,而是齐郝任的结实胸膛。 赶在她将脚往下踹往他的“要害”前,他一边伸手扣住她的纤足,一边沉声喝斥。“再踹就把你扔回水里!” 扔回水里?!难道她……已经不在水里了吗? 满面惊恐的小旱鸭小心翼翼的先张左眼,再开右眼,悄悄将视线往上挪,顿时看见一张犹如阎罗般的凶脸,阎罗也罢,总好过负责勾人魂魄的牛头马面。 自忖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回,全身湿漉漉的红豆没多想,死命搂紧齐郝任的脖子不放,孩子气的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人家差点就要成水鬼了!都怪你!干嘛不快点救我呀?” 怨他不够快?齐郝任不悦的皱眉,想着这丫头肯定是少了那种叫“良心”的东西。 先是悠闲的休憩被打断,继之又遭胡踹兼诬控,齐郝任原想狠狠发飘,却在感觉到这个丫头是真的被吓到,在他的怀里抖得不像话时,那原本欲骂人的话语是怎么也挤不出来。 真是颗怕死的小红豆!齐郝任虽然在心底没好气的想着,却还是以僵硬的手势拍拍红豆的背脊,要她别再害怕了。 赖在人家怀里号哭了好一阵后,终于懂得该害羞的阮红豆松开紧钳着对方不放的小手,抹抹鼻子、揉揉眼,讪讪的抬高小脸。“对不住,我……呃……失态了。” 齐郝任逼自己冷冷的回视,本想藉机说她两句,却是怎么也挤不出话,因为他所有的神志都让那哭得红滥光润,在月光下更形纤细柔美的小脸给彻底吸引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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