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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她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但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的行为明明是错的,他为何可以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他冷笑,“说不出来吧!那我来说,这世界有很多事都是不公平的,也没有理由可议。有人天生就是要活在痛苦里,有人则得天独厚,能霸占所有的爱与关怀。”

  “你、你不能因为你爹娘都将关心放在你大哥身上,你就幼稚的……”

  “你说什么?”他眼光凶猛,一把向前扣住她的手腕。

  好痛!“我、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愤世嫉俗、那么自暴自弃。”

  刑邵威黑眸威胁半眯,“不知道就别乱说话,小心我再拉你去赌坊下注。” “随便你,反正我也不能怎么样,但你若是个男人,就直接去跟你娘说你的不平,何必净欺负我们这些卑微女子。”

  她奋力挣脱他的手,揉着手腕,站在惊愕抬头呆看她的何莹玉身边,知道自己又多话了,但……“随便了,反正我娘教过我,人善被人欺,做人绝对不能太懦弱。”

  “切!你那个娘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会教这句话的人。”他马上驳斥。

  她粉脸一红,好吧!这是她自己说的,那也是心有感触嘛!

  “反正有人教过我就是了,而你,就是那种会得寸进尺的人,对你多好也没用。”他摇摇头,发现自己的怒火稍消,对她的勇敢倒愈来愈钦佩了,“那好,你问看看,莹玉敢不敢像你一样,勇敢的说她日后不接我这个客人了?” 朱盈安转头看她,以眼神鼓励,“为什么不敢?何姑娘,你说。”

  何莹玉咬着下唇。她怎么敢,何况有些难搞、不好的客人,还都是刑二少帮她挡下,让她不必应付那些有怪癖的客人……

  “何姑娘?” 何莹玉摇摇头,“你不懂的,大少奶奶,刑二少其实是个好人。”

  “好人?!他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他对你这么坏,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说话,还是你怕得罪他?”

  刑邵威得意的打断她的话,“朱盈安,你再说也没用,该回去了。”

  他话锋转得快,令她一愣,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若不想走,就留下来当妓女好了。”说完他迳自离开。

  何莹玉见他先行,忙催促忤着不动的朱盈安。“走吧!”

  这儿是妓院,她是一定要离开,只是这心里就不痛快。为什么每个人都得对刑邵威言听计从,唉,也包括她自己呢!

  春雨霏霏、寒风刺骨,一辆夜行马车在羊肠小径上答答前进。

  马车上,一名斯文沉稳的中年人与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一边谈话,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一趟长达月余的收帐下来,他们身怀钜款,虽然功夫不弱,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老爷,这次年节收帐,一些付不出利息的贫困人家已一连几年没收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有一些明明是想赖帐,老爷也答应延收,还有尚未前去收款的,我们这就打道回府好吗?”年已五旬的老帐房郑义问着。

  刑庭光抚了抚须,轻叹一声,“是不好,但这一趟出来,我这颗心老是不定,眼皮更跳个不停,所以想想还是先回家好了。”

  话语乍歇,马车突然疾速狂奔起来。

  “怎么回事?”郑义直觉上前,拉开帘幕要叫马夫小心些,岂料,马座上竟不见人,两匹马儿像受惊似的急奔向前。

  他连忙窜身向前,抓起马缰欲控制马车,但一道飞箭突地在夜色中袭来,射中他的右肩,他痛呼一声,一个没坐稳摔落马车。

  “郑帐房、郑帐房。”

  刑庭光脸色丕变,将装了银票的包袱绑在身上,窜身出马车往来路奔去,见昏厥在路边的老帐房,立即蹲下身子查看,蓦地,黑夜中窜出数名黑衣人,月光下,犀利的刀光慑人,眨眼间,凌厉的攻势齐攻向他,他奋力回击,但寡不敌众,身上刀伤渐增,渐处下风,明白再缠斗下去不是办法,他一咬牙,一把扯下绑在后背的包袱,使劲的往一旁的山谷扔去。

  “该死的!他将银票往下扔了。”

  “那还杵着干么,全给我下去找。”

  数名黑衣人在瞬间全奔下山谷,刑庭光则流血过多,昏厥在路上。

  夜风瑟瑟,三更天后,一辆尊贵马轿行驶而来,马夫一见地上躺着两人挡住去路,急忙煞车,再定眼一看,两人浑身是血,看得他是头皮发麻。

  随侍在轿后的四名护卫立即上前,其中两人下马去探两人鼻息——其中一人的伤势较重,一人应该只是中箭昏厥。

  这时,轿内传出询问声音,“怎么停轿了?” 一名侍卫连忙回头拱手道:“启禀皇后娘娘,路上有两名受伤的人挡道。”“既然活着,就带他们回去。”

  “这……不好吧,不知他们是何来历?”

  “照我的话做。”

  “是!”随侍的几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心地善良,虽然不放心,但也只能一人扛着一人上了马背,一行人继续前进,往隐藏在葱郁森林中一处无人知晓的“月宫”而去。

  春雨绵绵,天色灰蒙蒙地,树上初绽的春芽在飘摇的雨丝下显得格外翠绿。小厮撑着伞让刑邵威与朱盈安步入大厅,谢滢已端坐在红椅上,一边喝着冒烟的热茶,一边从杯缘睨视两人。

  “娘。”朱盈安一脸忐忑,不知该说什么。

  “我问你,是你将邵恩房里的窗户开个小缝的。”

  朱盈安眨了眨眼,没想到婆婆一开口说的居然是这件事,对转身就往后面长廊走的刑邵威却是一个字儿都没有。

  难道他带着她在妓院待了七天的事,她都不知情,但就算不知情,她为什么也不问他们去了哪里?“我在问你话。”谢滢的脸绷了起来。

  她连忙回答,“是的,娘,那是因为……”

  啪地一声,谢滢怒不可遏的起身上前掴了她一记耳光。

  朱盈安抚着烧烫的脸颊,一脸怔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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