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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皇后--’

  ‘这儿就我们姊弟俩,不必多礼。’

  傅汉东神色漠然,‘大姊,这事是爹允准的。’

  ‘我查问过了,爹的确是在陪皇上出巡的前一日应允的,但爹外出,王爷府就数你最大,为何不平息这件可笑的事,反而让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让我们傅家颜面扫地--’见弟弟只是沉默,她目光一扫,看着根本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童清凉后,犀利的眸光再射向他,‘你又为何陪她进宫?’

  他抿紧了唇,‘她冒犯人的功夫一流,大姊掌管后宫,事多繁杂,我不愿她激怒大姊,伤了身子。’

  ‘是吗?’一席话听得傅贞吟心花怒放,只是,这个弟弟绝不是一个会担心她气坏身子而特地前来宫中的人,要不,在她力荐他给皇上,希望皇上重用时,他却奔赴江南,看似游山玩水,但实际与庞钧在那里经商,每一年都去了三、四个月,而今,事业已有不小的规模,获利惊人。

  思绪间,她直视着弟弟,‘姊只有一句话,她不适合傅家。’她可没有错失他眸中对童清凉的护卫之光。

  他抿紧了唇,没有应话。

  站在他身旁的童清凉还在打量这座坤宁宫,因而没有听到这句话,在欣赏完后,她的目光又回到皇后身上,难怪大家说皇后难缠,瞧她一个眼神就像可以将人冻成冰棒似的,而那股尊贵、狂傲更是让人站在这儿都觉得有点恐怖,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呢。

  还在打量时,傅汉东却示意她行个礼,两人随即走出宫殿。

  一出来,童清凉先是大大的吸一口气,再大大的吐了口气,放松后,她立即发现这座美丽的庭园里,有不少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她们身后有的跟着宫女,有的是太监,还有一些穿着尊贵的男子,可能就是阿哥了。

  阿哥们对童清凉都很好奇,不过一见她身边跟了严峻的傅汉东后,仅是朝他们点头后就走。

  这看在童清凉眼里可不懂了,他的大姊是皇后没错,可是阿哥或格格的身份也不低呀。

  她不解的抬头,‘怎么大家看来都很怕你?’

  ‘你就不怕。’傅汉东没好气的丢了这句话。

  ‘我是怪胎。’

  他瞪她一眼,但也对她没辙。他抿抿唇,‘他们怕我,大半原因是皇后强势,我是她惟一的弟弟也让他们多了分敬畏。’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那些格格们是担心会被他看上,就怕嫁进傅家门。

  童清凉明白的点头。也是啦,瞧她这么大刺刺的人站在皇后面前不也乖得像只小绵羊?她好像连吭都没吭上半句呢!

  只是,看着傅汉东在面对那些美女格格还是一脸冷冰冰的,太可惜了,难得有这么多的美人--

  她眼睛一亮,‘对了,我们就来个机会教育,就是上课--’她兴致勃勃的走到花圃中摘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指指一个迎面走来却想快步离开的美人,‘我这个夫子要你好好的把这朵花拿去送她。’

  哧!他给她一个极不屑的眼神。

  她瞪他一眼,‘你是连手都有残疾?哈!我果然没猜错,你一定有其他方面的瘾疾,也许这宫里私下也在传你有隐疾呢,所以才没有女人敢嫁你--’

  ‘包括你在内吗?’他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但他也意识到自己居然很在乎她的答案……

  ‘我?!’童清凉迷糊了,‘我怎么可能嫁你?到底是你耳朵坏了?还是我耳朵坏了?’

  是他脑子坏了!傅汉东火冒三丈的抢走她手上的花,阔步走到那名格格面前,冷冷的瞪着她,吓得她只敢杵在原地,颤抖着声音问一一

  ‘有……有……事?’

  ‘给你!’

  她脸色刷地一白。小贝勒看上她了?不!皇后娘娘有多难相处、恒南王爷里的众多小妾、女儿……一想到未来的悲惨岁月,她颤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迟迟不敢接过他手上的花。

  他黑眸半眯,突地一把抢回花,她吓了一跳,梨花炎泪的小跑离开。

  童清凉的脸上瞬间多了好几条粗浅不一的黑线,再看着臭着一张脸走回来,将那朵玫瑰揉碎后往她脸上扔的傅汉东。

  呜呼哀哉,这家伙根本无药可救,她铁定得赔上她的未来,去当乞儿了。

  马轿从紫禁城奔回恒南王府的路上,傅东汉是大生闷气,童清凉则为她的未来哀号,轿内气氛滞闷不已,而她在下轿进了府中后,对府中那一双双好奇又混杂着担心的目光视而不见,像个游魂似的一边晃着头一边走到饭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就没动了。

  几个侧福晋拧眉跟进,交头接耳的边谈边瞧着她,怎么看起来天塌下来都没她事的童清凉,这会儿竟会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每一餐吃起饭来总是不拘小节,一点小家碧玉的样子都没有的人,竟对着一桌好酒好菜视而不见?

  ‘汉东,皇后是赐她死了?还是丢了什么难题给她?’几个夫人推派一人当代表,硬着头皮问也走进来、脸色难看的傅汉东。

  他没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不停咳声叹气的童清凉。

  众人一看,摸摸鼻子,还是走到侧厅去吃饭,免得待会儿被迁怒。

  他见众人离去,再看着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出去。’

  ‘是。’丫鬟们也嗅到一股不寻常,连忙退下。

  傅汉东走到童清凉的对面坐下,瞧她一张娇俏小脸皱成一团,他还真的颇为不舍--不舍?他对她……他抿紧了唇,连忙将这荒唐的感觉抛诸脑后。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口气比他想像的还要凶。

  童清凉愣了愣,定眼一看,才发现对面坐了个歹看面的,说来,他不就是她头疼的乱源。长叹一声,她双手撑着重重的头,‘傅汉东,你知道为人师表不好当吗?压力大,得失心重,若是遇见天资不够聪颖的学生,就更惨!’

  此话的弦外之音太明显,他焉会不懂?!

  黑眸中的关切立即消失,进而窜趄两簇跳跃的怒焰,‘我觉得你有找死的倾向!’若不是自制力太够,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是吗?我觉得我在答应帮你找个老婆时就有自虐的倾向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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