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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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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算算他的求学年龄,加上服兵役的年岁,应该也有三十好几了。 对于这种成天窝在研究室,不惯与人接触的人,还是要小心评分为妙,他似乎一点也不懂得跟女孩子相处嘛! 难道他过去三十多年的岁月里,从没交过女朋友吗? “而且啊,我觉得应该要在台北考试,尤其是我们应徵行政单位的人。你们是工学院的,可能要在厂房工作,可是我们若是录取了,就要在台北工作不是吗?”宋丹云看他听得有兴趣,索性继续做些良心建议。 其实她是在挑毛病的成分比较多,如果他是主考官,一定会二话不说把她剔除的。有新人姿态这么高,东挑西拣的吗?又不是炙手可热的产业名人。 不过宋丹云的目的是和他拉近距离,只要打开话题,她会不择手段的。 “嗯,我也有想过,可是今天来应徵的人实在太多了,台北那里没有这么大的教室。” “那真的是教室啊?我以为是临时装璜的,怪不得设备齐全。”宋丹云有点惊讶,一个厂房,需要教室吗?还有冷气哩! “那是提供员工教育训练用的,公司会有定期的演讲,还有新机器的操作说明,专门提供新进员工的职前训练。我们是希望员工能和公司一同成长,而不是停滞不前,那对企业是不健康的。”他似乎读出她脸上的疑惑。 “我们?”谁跟公司是“我们”啊? “嗯!你也知道,企业是要成长的。翔龙正在计划年底转投资的事情,这对我们影响很大,老实说,董事会虽然已经决定了,但我还是存有质疑……” “董事会都决定了,你还有什么质疑?”宋丹云插嘴道。“反正这决策是错的也好,对的也好,赔钱赚钱的不都是公司?我们这种小员工,只有仰人鼻息的份儿。” “话不是这么说,这是责任问题。” “放心啦!放心啦!就算资方要恶意遣散我们,我们年资浅,根本也没什么影响。”宋丹云觉得跟他聊天,好像在上课。 “可是工厂里有七百多名员工,他们的一辈子都准备和这公司共存亡,若公司好,他们可安心退休,若资方不负责,他们的人生就埋葬在此。里面还有很多人都超过四十岁的,普通的公司行号对于一般作业员的要求,大多都在三十五岁以下,若公司经营不善而恶意遣散,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找别的工作,生活也许就会陷入困境。” 宋丹云听着他的长篇大论,虽然觉得有点太严肃,但却没有余力反驳。 也许他的声音中有一种特殊的磁性,令宋丹云深深为之吸引,一向“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为”的她,居然也对劳工阶级油然生出一股同情。 “看来企业的经营者不但要有永续经营的理念,还要对员工有对待家人一般的责任心。台湾有许多企业缺乏长远的眼光,只顾眼前的利益,饱藏私囊后恶意倒闭,卷款潜逃到国外享福者层出不穷。最可怜的还是普通老百姓了。” 这男的似乎对宋丹云说出这番话致以敬意,微笑表示同意。 宋丹云暗自窃喜,经营理念是她大学时的重头课,以上是多年前的口头报告,如今正用来博君一笑。 而那笑容,是那么的温文,使得仲夏的艳阳也更显和煦。宋丹云突然觉得从前熬夜准备功课,是一件值得的付出。 “我是从台北来的,老家在花莲。我叫宋丹云。” “噢。” 噢?笨木头!你不会接下去讲啊?难道要我放下女性的矜持,问你姓名电话吗? 宋丹云虽然在心里暗自不爽,但瞄到他一对诚恳的眼睛,心中的气就消了。既然他被动,那她何不主动一点呢? 于是她笑着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阎浚宽。” “ιζ?” “门……里头一个这个——”他手指比着道。 宋丹云又发现:他有一双很有才华的手。 这个人,怎么能集诸多优点于一身呢? 和他靠近时,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混合着仲夏的骄阳,和鲜嫩的青草香,使宋丹云又不自觉地更靠近了。 “噢,这姓很少见的。” “是呀,不过习惯了就好。小学时我还以为自己写错了,因为班上同学都没有跟我一样的姓,放学后还特地去书局查百家姓。”阎浚宽说道,有点奇怪自己怎么开始聊远久时代的往事。 “真的?那找到了吗?” “嗯……我查的那本书编辑得很差,百家姓只是它的附录罢了,统统挤在一页之内,字很小,我找得很吃力,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我有点急,正想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手正指着它,然后我大叫:找到你了!”阎浚宽说着说着,就指着宋丹云。 宋丹云突地满脸通红,虽然她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但她的笨脑袋还是会飞快地想歪。 她没好气地拨开阎浚宽呆在她鼻头前迟迟未放下的手指,说道:“店员们一定被你吓死了。” “他们把那本书送给我了。” “啥?你小时候都这样骗吃骗喝的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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