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易淳 > 爷的千金 > 


  同情地看了无名一眼,语君并非同情他的虚弱,而是同情他--一个看来温和老实的男人,被封晴境这魔女缠上了。

  "那,咱们还上朴子岭吗?"既然人醒了,看来也无大碍,语君抱着的一丝渺茫的希望,询问封晴境的决定。

  "上啊!无名没地方去了,就送他陪师父吧!"拉着无名往车边走,她浑然不觉语君的目光已在杀人了。

  不顾无名的拒绝,封晴境强硬地将他推上车,也跟着爬上车,再次坐进他的怀中,俨然将他视为专属的座椅,压根不在意两人相识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

  明白多劝无用,语君戴上帽子、着上男装,认真地驾了车,朝朴子岭而去。

  "你跟师父住,可以多学些功夫,以后呢!咱们就可以互相切磋了。"玩着他粗糙的大掌,她难得认认真真说一件事情,而无笑闹的成分。

  我会保护你的。认真地比着手势,他已决定将她视为主人,以自己微不足道的生命服侍她。

  "呆子,这句话留着同你媳妇儿说吧,"笑睇他,心中莫名暖洋洋的。

  诚恳地望她,他坚定的比道:我的命是你的了,主子。

  定定地凝视着他,封晴境可笑不太出来了。"无名,你的命永远都是你自个儿的,不能给任何人,也不该给任何人。"

  垂首,他摇摇头,他的命从来就不属于自己。

  "无名,你跟着师父好好过日子,别再看轻自己的命了,答应我好吗?"难得严肃地盯着他的脸,为他感到心痛。

  仰首报以苦笑,他没有承诺。谁能明白,打从出生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从不属于他自己。

  一年后--

  在小小斗室中逛来逛去,年近中年的俊秀男子面色是一片的悠游自在,似乎是在逛大街般。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男子缓缓回过头去,面孔上挂着一抹闲适的笑。"无名呀!你弄好饭啦!"摸摸肚皮,是有点饿了。

  报以一笑,举高手中托盘,上头是三菜一汤。

  "自从你来了之后,吃饭倒成了人生乐事。"接过托盘,他满脸的满足。

  突然间,托盘凭空飞高,几掌悄无声息地往无名胸腹拍去,竟不夹带风势。

  无名出掌接住他的招式,一声轻响、四掌相接,强劲的风力扫倒室内唯一的桌椅,四面墙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僵持了片刻,两人倏地同时收掌,无言地凝视对方。

  "哈哈点!不愧是无名-教你功夫太有成就感了!"愉快的抚掌大笑,润湿的黑眸中是诉不尽的欣喜。

  不知……与封姑娘相比,如何?饶是欣喜,无名仍不安地询问,在记忆中封晴境是个武功较他高上许多的女子。"差不多啦!再十来天,境儿那小魔女会来这儿住上三个来月,你可同她切磋切磋。"双手一伸,恰好接住掉下来的托盘,一滴汤汁也没溢出。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无名退了出去。

  朴子岭并不特别高,但四壁甚为险峻,东壁上还有一道瀑布,气势磅砖地汇入岭下一条长河。因为道路险阻,平日根本无人上岭,可谓绝佳的隐居地点。

  往前又走数步,是片松林,苍苍郁郁地长了一大片,景色雅致宜人。

  松林深处,有幢木造小屋,平平凡凡的建筑,没有任何实,似乎只单纯的求能挡风遮雨便成。推门而入,室内只见一几一椅一床,床上无席无被,只有一件干净却老旧的披风,整整齐齐折放于床尾。

  桌上摆了四五颗馒头,往椅上坐落,他拿起馒头吃将起来,别说佐菜了,连碗汤也没,就配了一小壶清水,也是吃得不亦乐乎。荒山野岭中的日子,他过来颇悠闲愉快,打小就离群索居惯了,也没过想改变什么。

  练练武、煮饭洗衣,洒扫屋舍,一般人嫌平淡烦悉的日子,他过来只觉得悠哉自在,就是一生这么过完,他也是心满意足。

  但心里,却总放不下封晴境。她,一个天真活泼、深藏不露的谜样女子,真正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平静安稳的日子。但,自莫言那儿得来的消息得知,她除了是全国第一纺织大业的小姐外,竟也是最大乱党的首领……

  所以,他发誓要守护她,一则以报恩,一则是……说不出的感情,令他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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