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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可不?你这伶牙利齿的,他哪招架得住。"大笑着挖苦,很满意见她变了脸色。

  咬了口,申漓转变话题。"您适才提到那两个小女娃,我能问几件事吗?"

  这是她今日愿意端水来的原因之一,经过一夜她快叫好奇心给淹死,才会反常起个大早。

  谨慎地没立即答应,娄宇衡目带审视地瞅她。

  总算,他不很甘愿地颔首。"就算不答应,你也会问吧!"带些自嘲。

  不看可否,她首先挑了个小问题。"大姐……我是指王妃,怎么过世的?"

  "抑郁而终……因我时常不在府中。"答得很快,温哑声中没有起伏。

  "就是害相思!"她迅速下结论。

  "……也能如是说。"沉吟了会儿,他赞同。

  第二个问题,就不太好开口,申漓迟疑了半天,衣带都给玩皱了,才问:"向总……是您兄弟吗?"

  "你怎么知道?!"寒了脸,他用力掐紧她肩头。

  一扭身挣开他手,申漓蹙眉怨道:"别随意动粗,疼啊!"

  昨日激情已在她白玉无瑕的身上留下不少瘀青,今日又这么一抓,肯定也没好下场,可怜她。

  "谁告诉你的?"不理会她埋怨,娄宇衡执意要问个水落石出。

  "我猜的。他和您声音像、眼神像,所以啊!"投以不满的目光,嫌他瞧扁了人。

  盯着她许久,娄宇衡一脸不善地问:"为何问?"

  "您先放开我。"她哄人似的,便要自他怀中脱出。

  一使劲,将她搂得更牢,好温柔道:"说吧!我不会怎么着。"

  咕哝声,她认命道:"我猜……不,我知道您十分爱王妃。"

  "所以?"

  "您觉得孩子们是不是……"话倏地打住,申漓结起细眉思考要如何用辞。

  讲白了,她怕自己说不出口;含混其辞嘛,又担心他太驽钝不明白。

  这分寸拿捏还真难。

  "孩子像芸娘,有不对吗?"心感到一阵刺痛,亡妻温婉秀颜浮现眼前。

  他的白百合花,一生的伤痕。

  当那日他千里迢迢自西疆赶回,她只剩最后一口气。

  大夫说是因为寂寞而导致心情抑郁,终于药石无救。

  遗下一双与她相貌雷同的幼女,他发誓不会再长时间离府,免又造成无可痊愈的伤痕。

  然而身为庆王爷,又是密探副领,他力不从心。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责怪自己,让伤口越破越深……

  没有察觉娄宇衡的心情,申漓自言自语地喃道:"就是像了才麻烦……"

  "什么麻烦?"他没漏听,冷着声问。

  干笑数声,她轻移了移身子想逃远一些,却给一把抓回,钳制起来。

  "这……向总的眸子和您一个样儿,而星海星河又早产……您又老不在府中--"不得已,她语中甚为闪避道。

  "够了!"一声狂吼,吓住申漓末完的话。

  娄宇衡狂怒的眸同猛兽般,恶狠狠瞅住她,暴怒地叫道:"你质疑芸娘不忠?"

  瞧了他模样,申漓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成,只能眨巴双眼望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但又何需开口?她明白,娄宇衡不是呆子,就算现下抵死不认,他又如何会轻饶她?

  并没思索太久,她有些畏怯地颔首。"我……是质疑……"来不及做解释,他一掌击在桌上,坚固桃木桌-应声断成两半,她抽口气噤声。

  "你?凭什么?一个以身体为工具的女人,没有资格质疑芸娘!"怒火烧去理智,他口不择言。

  愕然消化完他丢来的指责,申漓也火上来。"你以为我愿意吗?你又明白赵芸娘多少?"

  "住口!"烈焰燃炙的双眸已渐不见理智冷静,疯狂取而代之。

  他努力提醒自己要冷静,捏紧的拳关节已泛白,臂上青筋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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