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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看待申漓。

  真的已经失陷了吗?

  不知该气或怎么,第二日一大清早娄宇衡被两个看来均满腹心事的女儿分别约了面谈,满怀担忧下他仍先到申漓房中,却已不见司徒连身影。

  先是呆愣,他立即在桌上发现信纸,里头稍嫌纤弱的字条勾起漫天怒火。

  极端不负责任的司徒大夫如是说:

  "娄兄,小弟想到要事未办,先行离去不作告别。贵府大牢中一百五十一名大夫,小弟斗胆替娄兄放了,感谢之情不必大炽,小弟担受不起。

  此外,嫂子今日内便会转醒,每日应服上一帖药保养弱体,药方如后。

  最末,小弟需再提醒娄兄,嫂子有五成机会丧失记忆,且今生难以痊愈,劝兄多求神佛保佑。

  弟连"

  读完字条,娄宇衡微黑面孔顿时呈红转青,额上青筋已然暴露。

  "司徒连你好样儿的!"纸条在掌中化为片片飞雪。

  一晚而已,失去记忆的机会莫名长了二成,他根本可以肯定,司徒连是为怕被他怒火灼伤而潜逃!

  事实也是,若非逃得快,今日被碎尸万段的只怕是堂堂谨王爷。

  正自气着,甜软的童音飘来。"爹,星河来了。"

  难得乖巧的娄星河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张望房内。

  "乖孩子,晚些再来,爹现下心里不甚痛快。"没看女儿,他正设法抚平猛烈怒火。

  只是没有半分收效,他仍想冲到谨王府去放火。

  "……但爹,我也很烦呢!"手指缠弄着衣带,星河垂着头不肯离去。

  吁口气,他招手要女儿上前。

  "海姐姐好怪。"走至父亲身侧,她好烦恼地皱起小脸。

  "如何说?"

  歪着小头思索片刻,星河道:"其实,海姐姐是和爹一起变怪的。"

  浓眉轻扯,他摇头以示不解。

  "都怪那坏女人!"星河一跺脚,气愤地指向申漓。

  "叫娘。"他严厉地出声纠正。

  这可让星河瞪得眼珠差点滚落。"天!爹,您……您……"太过震惊以致意思无法表达,只能呆了似地重复同个字。

  "叫她'娘'?爹!娘死了!"深喘口大气后,她吼叫出声。

  反了!完了!星河感到世界正崩坏中。

  一直以为父亲会一生不忘母亲,并讨厌那个她还顶喜欢的后娘。

  一句话,她终于了解一项残酷的事实--母亲确实已不在了,父亲变心了。

  女儿指控的吼叫震住娄宇衡,他不自觉捏紧挂在腰上的玉饰。

  曾陪着赵芸娘十六年,在第十七年成为他最珍爱的饰品,如今成了思念故人的唯一物品。

  三年前芸娘病逝,他痛苦之余丢去她所有物品,连她最钟爱的一座亭子也拆去。

  思绪飘得好远,让他遗忘了小小斗室中的人儿。

  娄星河也识相地没去惊扰父亲,蹑手蹑脚地摸到申漓床边探视。

  "好可怜……"小手抚上苍白清瘦的容颜,心中莫名难过。

  可是,她也绝不会叫"娘"的。

  "爹!"第二个自门边传来的呼唤,同时让两人回过了头。

  "海姐!"不信一瞪眼。

  "河妹!"吓得也不轻。

  两姐妹一惊过后便相相投以了然的目光,各自垂首不语。

  "星海,啥事吗?"强将思绪拉回,娄宇衡温柔道。

  却在目光一触及女儿水灵细致的面孔后,心猛然抽痛。

  与亡妻相同的五官……大眼、俏鼻、樱唇--

  "爹?"困惑一唤,星海不明了父亲神色何以如此诡怪,叫她微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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