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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原本僵硬的神情略微软下,但眉宇间有一触即发的火苗暗藏。"你记忆很早就恢复了。"

  醒来后,星海、星河在一片欢天喜地中透露了一个大消息--申漓的记忆并没错乱的情形。

  当时他像被雷劈中,呆了大半天,努力要弄明事情的始末,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她在回申府后就因故恢复记忆,却仍不肯同他回府。

  这个结论让他沮丧,但他立即决定要带回她。

  无论是否会被她恨一辈子,就算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也无所谓,他就是要她。

  "嗯!"轻应了声-她往后退去。

  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回,他的面色是吓人的青煞。"为什么?就因为那不知身在何处的何小铁?你还要爱他多久?"

  "他死了。"想挣脱他,却不觉地往他怀中依偎去,她的声音平淡得近似无情,像在谈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

  "何时?"他讶异地问,更令他不解的是她过分淡然的语气。

  不久之前,她谈论何小铁的语气中充满热情与无止境的思念,活似世上只有何小铁一人称得上"男人",其余的人存在只是多余。

  "十年前就死了……"她低叹似答道,缓缓气,她又开口:"别提他了。你何时醒的?身子还有不适吗?"好不容易又见着他,申漓半点也不愿花时间在不相关的人身上,她只关心他好不好。

  "前日刚醒,司徒兄带来几帖药,身子大抵是调养回七八成。"见她心思不在何小铁身上,娄宇衡虽感疑惑,倒也乐得不提。

  "感谢上天保佑你没事了。"双手合十,她头一回诚心感谢上苍。

  "星海、星河说,是你自向总手上讨回解药的?"初闻此讯息,他头一个念头不是欣喜,反倒吓出一身冷汗。

  那日与向总交过手且吸入毒粉的护卫,死相很是骇人,身上浮现紫黑花斑不说,五官因痛苦而扭曲成不可能的形态。

  他不敢想象那日若向总一不作、二不休对她痛下杀手,会是怎生一个情形?

  "咱们口上不分输赢。"她避重就轻答道。

  实际上她是想过,向总极有可能下手杀她,但无论多小的机会,都得赌上一赌,只要救得了娄宇衡,就是死也无所惧。

  紧搂住她,那双大眼中盛放的坚定心意,叫他感动不已。

  "你想过他可能对你不利吗?"忍不住轻斥。

  笑了笑,申漓深情道:"你憔悴成那样,我怕死了你有万一,哪顾得了许多?"

  "既然如此,又何必离开庆王府?"娄宇衡无法明了她走的理由。

  她的言词中分明对他极度关怀,甚至可比美她对何小铁的情意,哪又为何不肯回庆王府?

  螓首垂了下,一串珠泪隐忍不住地滑落。

  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就因娄宇衡心中爱着另一个女人,她受不了。

  推开他,申漓低缓道:"你回去,放我自由好吗?"

  "不可能!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只有这点,不、可、能,"他扣住她纤肩,神情很是愤怒。

  "那你肯忘了赵芸娘吗?"便劲要拉开他抓疼自己的手,申漓泣吼道。

  她知是奢求,但她只求这一项。

  见他愕然,她掩面泣道:"我好爱你,连何小铁都愿忘,可你不爱我呀!你心里只有赵芸娘,我回庆王府做啥?何不放我走!"

  "那你会念着我,如同过往那样念着何小铁吗?"俊颜上缺乏表情,他的话调有些僵硬。

  "我会一直一直念着你,到死都不会忘。"仰望娄宇衡,水雾雾的眸子流泻出异常坚定的心意。

  内心狂喜一发不可收拾,他扯出大大的笑容,柔声道:"成,我就忘了芸娘,一生只爱你。"

  事实上他心中芸娘的影子早淡了,往日的思念不知何时已尽数移到申漓身上。虽无法如同申漓那般专一又死心眼,偶尔仍会在不间忆起芸娘,毕竟两人夫妻多年,又育有儿女,无法说忘就忘的。

  但若非得遗忘她才能拥有申漓,那他会忘,无论花上多少时间,他会让申漓成为心中唯一的女人。

  换申漓吓呆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好消息。甩甩头,她求证道:"你要忘了芸娘?"

  "我会答应你所有要求。"轻轻在她嫩唇上一吻,他眸中闪着深情。

  "我难以生育。"头一次将这个秘密说出,为的是怕他是为"子嗣"而产生自以为是的爱。

  "我知道。"温柔地抚摸她颈后垂散的柔发,他明白她其实很介意这件事。

  "你知道?不要孩子?"第二次受惊,比先前更甚,她以为男人都在意传宗接代的事儿。

  "有星海、星河就够咱们烦心了,你想再惹个麻烦吗?"又吻了吻她的唇,大手不甚规矩地在她背上游移。

  他多希望申漓最好不要有孩子,免得将来有个或不只一个孩子来瓜分她对他的爱。

  "你呀!要反悔还来得及,一旦被我缠上,永生永世都甩不脱了。"她终于不再怀疑他的心意,粉颊染上喜悦的晕红。

  "愿同我回府吗?亲爱的娘子。"无比温柔地凝视她,娄宇衡以寻常的字句,许下了不变的情爱。

  申漓甜丝丝地漾出笑靥。"当然,我的夫君。"

  长相厮守,也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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