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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手表示不信任,无名继续比着,意思不外是要司徒青别再执着。

  "不能,他杀了我母亲,若不一命抵一命,母亲何能瞑目?"

  一片沉默,无名不再多比什么,只怜惜又担忧的凝视她。

  明了他的关怀,她又微微扬唇,便垂首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青才又抬起头问:"你不去陪着师父?"

  无名像条忠犬,至死都会守在主人身旁护卫,寸步不离,向总命令下来的事,就算再如何无理、不可能,他也会努力办到,死而后已。

  笑了笑,他比手势解释,原因在向总嘱付过今日一天,要他自个玩去,不用守在向总身边。

  换言之,是放他大假但他走不开,只能退而求其次,来看守工作房。

  讶然失笑,让她的娇颜有若一朵盛开的芙蓉,尽管只是一瞬而已,无名却看得痴了。

  "无名,你何不到草原上交个好姑娘?"这是她最真诚的关怀,她不愿无名这样好的一个人,将生命全献给向总那样的恶人。而他年纪该也近三十多,是该成亲了。

  闻言,无名只是摇头,他的心早有所属了。

  也不再多劝,她毕竟是个冷情的姑娘,旁人的事并不欲涉入太多。

  "我要走了,有人送信来请我去救命。"起身理理衣裙,她朝门口去。

  与她并肩而行,无名打了个手势。

  "我现在想杀的是谁?现下没有。"答道。她莫名感到颈上有些微搔痒。

  那你愿救吗?

  螓首轻歪,她道:"倒也难说……"

  才说完话,司徒青娇躯蓦的一软,跌倒在地,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无名大惊,忙要伸手扶她,却瞧见一只不蝎不虫的玩意儿,扭着玉彩灿烂的身子,爬出她披肩。

  这一下非同小可,无名识得怪虫乃向总新育成,毒性自是非凡,且司徒青也未有解药。

  立即的,他转身冲出去,要找向总来救命。

  听着仓皇脚步远去,司徒青整个人软绵绵伏倒在地上。

  颈上那仅一刹那的刺痛及现下身子的状况,她明白事情的始未,忍不住暗骂自己粗心,竟连一双虫也关不牢!

  更令她怨恨自己的,便是一项事实--只有向总救得了她……

  这岂止是个耻辱!但她仍只能"求"他救,要不谁来替母亲复仇?

  各式纷杂思绪莫名涌至,她感到一阵刺痛在脑中加剧,眼前所见渐渐扭曲并罩上一层白雾……

  来不及察觉发生了何事,她的意识便恍然了……

  是暗绿色,缭绕如轻纱般蒸气。向总背靠浴池边缘,舒服地眯着眼,他完全放松身心。

  然而,久离悠闲之人,也留不住难得的闲适。

  神志刚进入梦与现实的交界,一阵仓皇已极的脚步如雷响,他警觉地睁眼望去。"无名?"

  微拢眉心,盯着无名激动慌乱的打划着手势。

  "被咬了?无名,它不咬人的,它只螫人。"毫不在意地指正无名的错误,向总并没自浴池中出来的打算。

  并非不了解发生何事,但司徒青的痛苦挣扎,一向令他愉快,更何况那种虫子的毒属慢性,十二时辰内会有麻痹及幻觉的症状,更正的危险在那之后。换言之,他可不急着救人,更甭说他从来就不是个会轻易救人的人。

  一听,无名急得双手乱挥,压根儿看不出他比了啥。

  向总很悠闲地摇头道:"不急,死不了的。无名,你该明白,我不会留个祸害在身侧,青儿已是我最大的例外,要救不救,我还得想想。"

  闻言,无名僵住四肢,慌得不知所措。他明白向总说得没错,可也不愿眼睁睁见司徒青香消玉损。

  睨他眼,向总扬起浅笑。"当年我救你,还记得我要了什么?"

  点点头,尽管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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