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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可乐也渴望爱情吧,只是她对自己太没信心,老是觉得自己对异性没什么吸引力。可怜的可乐,其实她只不过是体型略嫌宽广一点、脸蛋长得平淡无奇一点而已,她内在的优点多的是哩!

  这一个月来,和阿宽的进展缓慢的像老牛拖车一样,害得我像只变不出新把戏的老狗一样,面对可乐热烈期盼的眼神,只能无奈地说句:老样子。

  这下子可不同了。过了今晚,我就有话题可以和可乐大说三百回合。

  当阿宽的唇碰触到我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像天雷勾动地火一样,我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忍不住抱紧他热情地回应著。

  惨剧就发生在下一秒钟,老天把我由天堂拉到地狱。

  阿宽突然推开我,以奇怪的眼神望著我,还一边用手抹著嘴。

  “禾禾……”

  “怎么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做错了什么吗?虽然我的恋爱经验不算多,但和一般人比起来也算是个中翘楚,接吻的技术即使有一阵子没对象练习,还不至于生疏到这种程度吧?

  “禾禾,你是不是有蛀牙?嘴巴臭臭的。”阿宽说完,由口中吐出一小片东西放在手掌中。

  我们两个同时看向他掌中的小东西。黑黑黄黄的,大约只有零点二公分的棉团。

  看到这团小棉团时,好像有一小段记忆回到我的脑海里。我右边脸颊的神经突然抽痛,用舌尖偷偷的抵了两下疼痛的源头,怎么好像右边的一颗臼齿被挖空了?!

  阿宽变了脸色,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没错!那团棉球是一年前我去治疗牙齿时,医生塞在我蛀牙洞里的棉花。因为当时治疗的过程太痛了,而且事后牙齿好像安分了不少,没有什么剧烈的疼痛,所以我中断了治疗,任由棉花塞在蛀牙洞里。我想著反正医生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帮我填了蛀牙洞,撑个一年半载的应该是没有问题,怎么知道这个蛀牙洞会在这个时候破裂,小棉花藉由接吻这个动作跑到阿宽嘴里。

  “这是你嘴巴里的东西?”阿宽的嘴角在说这句话时,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我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实在是太尴尬了!

  “呃……好像是我蛀牙里的棉花……我本来打算明天去看牙医,呵……”我企图以笑容带过尴尬的气氛。

  我看到阿宽把手里的小棉团甩开,然后掏出面纸用力地擦拭著手掌,并且说道:“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我心里有些不安。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他从此不和我联络吧?也许他急忙地离开是怕我难堪……我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上天还真应验了我的不安。

  因为这件事情,除了在梦中之外,我真的从此没再和阿宽碰过面。这件事也成为我这个月来常常在夜里重复的恶梦。

  哀悼了一个月,我决定走出阴霾,彻底把阿宽忘掉,重新面对现实。说好听是想过新生活,其实是我的牙痛已经超过我所能承受的程度,再不去治疗,大概有一天我会半夜疯狂的用老虎钳子把我的烂牙拔除吧!

  可乐听到我这么宣布,认真的帮我向顾客打听哪一家牙医诊所设备较卫生、医术高超。

  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我告诉她不必了。利用上午客人较少的时间,我到附近的公立医院挂了号,接著便坐在候诊室等著护士喊我的名字。

  牙科的诊疗室被隔成四小间半密封的空间,每个小空间里都放置了一张像电椅的诊疗椅,还有一堆牙医专用的恐怖用具。

  这一天问诊的牙医共有三个,我到达的时候,每个牙医都正忙得不可开交。

  不知道是人类的通病,还是只是我个人的癖好,我开始一一打量每个医生。

  第一个是个留长发还扎著马尾的男医生,看起来不像个医生,反而像是夜里在PUB驻唱的摇滚歌手,这样的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我急忙的看了看挂在诊疗室外面的名牌,这个牙医姓李。幸好,我挂的是个姓关的门诊,心里安心了不少。

  第二诊疗室是由一位女医生负责看诊。从来没想过要给女牙医看牙,不是对女人不信任,或是对女人有偏见,只是单纯的不习惯,所以当然没挂她的门诊了。

  第三个是留著小平头的男医生,脸上又是眼镜又是口罩的,看不出他的长相。他正在为一个老伯看诊,看起来还算是正常,不过他在看诊时每隔几分钟就会用力扭动自己的颈椎,像是在拉动脖子的神经一样,头也跟著不自然的扭动。

  他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多年以前看过的一部描写变态杀人魔的电影,那部电影中的杀人魔在杀人之前,就会不自然的扭动颈椎、晃动头、额头不停冒汗……我赶紧看了看这位小平头医生的大名——关大钲。

  不会吧!我就是挂这个医生的门诊。

  我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在关大钲医师的一举一动上,看著他拿可怕的钻子往病人的口里猛钻,有时他也会停下手,然后再扭动几下颈椎。

  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电影情节和现实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但是电影里的血腥画面还是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才这么想著,关大钲医师已经放下手上的看诊工具,向看诊的老伯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接著老伯抚著右脸颊走出诊疗室。

  老伯经过我面前时,我几乎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青筋和抽动的脸颊神经。

  好可怕!我考虑是否立刻转身离开,也许我应该接受可乐的建议,找一家更适合我的诊所,至少要找个动作温柔的医师。

  “蔡佳禾。”护士喊著我的名字。

  反射神经让我立刻回应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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