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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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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偷懒的报应,我利用送花的空档跑到电影院去看早场电影,让可乐一个人留守在花店,电影没看完,牙却痛了起来。 明明看的是一出浪漫爱情喜剧,戏院里的观众看得哈哈大笑时,我却哭了起来。 牙痛令我没有办法好好看完电影,我决定回花店。也许老天爷会看在我立刻悔改的分上,终止对我的惩罚。 可乐对我的开小差没有一点责备,反而关心的要我再去看一次医生。 “又牙痛?要不我现在马上帮你挂号,你去看牙医吧。” 我翻遍桌子找寻我的救命良药。 “可乐,我的齿治水呢?” “我以为你不需要,所以丢了。”可乐歉疚地望著我。 “你干嘛乱丢我的东西!怎么办?我快痛死了!”我想到冰应该能镇痛,跑到冰著各种花束的大型冷藏箱前面,打开冷藏箱门,整颗头塞了进去。 “你还是去看牙医吧。” “到哪里看?你打听到这附近比较好的牙医了吗?”冰凉的冷气果然稍稍减缓了我的疼痛,不过我总不能一直把头塞进冷藏箱里,这样迟早重感冒。 “你上次不是到附近公立医院看诊吗?那边满近的,你还是从一而终吧。” “我才不要!上次我就说过那个小平头医生很可怕了!”我探出头,将冰箱门关上。“我现在好多了,应该不会再痛了。”牙一不痛,我的表情也比较不凶恶。 可乐看我牙不痛了,战战兢兢地问道:“禾禾,如果你不去看牙医的话,可不可以请你把这束花送到B大厦十二楼,十二点钟要送到,是那个黛安娜小姐订的花束。” 黛安娜小姐,我最惧怕的顾客之一。 她是个极度自恋而且虚荣、爱现的女人。 经营花店以来,遇过最多的是男士买花讨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这类情形,再来就是一些妈妈们买花装饰生活,而这位黛安娜小姐老是买花送给自己。这还不打紧,她老是要我们在卡片写些恶心巴拉的句子,例如:给心目中完美的维那斯女神——黛安娜永远爱你的杰克要我们昧著良心写这些句子已经很教人情何以堪了,每次送花给黛安娜时,她又总是以惟恐天下不知的德性大呼小叫地说著:“杰克又送花给我?哦!早叫他不要老是送花给我了,我都快得花粉症了!” 每次她装腔作势的说著这些话时,知道事情真相的我都只能冷眼旁观地站在一旁,等她把独角戏演完。 可乐为人比较厚道,她会配合黛安娜演戏,说些取悦她的话。 我从来没看过那个杰克,可乐也没看过,可能连那个黛安娜也没见过吧。 一想到黛安娜的脸和她夸张的说话方式,我当下做了决定。 “我的牙好像又痛了起来,我看我还是去看牙医好了,花就麻烦你送了。反正花店中午生意一向清淡,休息个半小时应该没关系。” “蔡佳禾。” 初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到,还是有些惊吓的感觉。我像行尸走肉一般的走进诊疗室里,安分地坐在诊疗椅上。 小平头仍然是小平头,眼镜、口罩,加上没有情绪的声音:“蔡佳禾,上个礼拜来过一次,怎么这次隔了这么久才来?”他翻了翻病历。 “没时间。”我简洁地回答。待会儿又得把嘴撑得大大的,现在能闭上嘴我就尽量闭上吧。 小平头牙医没有再说话,开始准备工具。 我真怀疑像小平头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医生?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也不懂得主动和病人沟通,这样怎么知道病人的感觉?当他的病人真可怜,而我就是这个可怜人之一。 治疗开始,我张大嘴巴任由小平头牙医又是钻子、又是钳子的在我口腔中作业著。有时他也会问我:“这样痛不痛?”之类的话,不过他老是在我张大嘴,动弹不得的时候才这么问,我根本没办法回答。真宁可他什么话都不问,就维持一贯的冷默就行了。 十分钟之后,小平头医生宣布:“今天就这样了,后天一定要来看诊。” “喔。”我痛得说不出话来。 后天一定要来?是不是表示我再来看一次诊,这颗害人的臼齿就可以完全治好,并且脱离看牙医的日子了? 我想向小平头医生问个清楚,但是小平头只顾著埋首写病历,看也不看我一眼。 算了!这么冷淡的医生我也不屑和他多说一句话,就按心里所想的来解读小平头医生的话好了,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点。 “蔡佳禾,我开一些止痛药和消炎药给你,消炎药每天饭后和睡前吃,止痛药在牙痛的时候吃。”小平头医生边写著病历边交代。 “喔。”在他面前,我好像只能说这个字。真奇怪,平时话多的像牛毛一样的我怎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走出诊疗室之后,小平头的声音又从里面传出——“记得后天来看诊。” 还是这句话。 回到花店时,花店的玻璃门上了锁,门上挂著CLOSE的吊牌。 我知道可乐出去了,反正她一定是去送那位黛安娜小姐订的花束,一会儿就会回来。 我走进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两瓶可乐,回到花店门口的阶梯上坐著等可乐。我想,等她回来看到我贴心的帮她买了最爱的可乐,一定会很感动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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