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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曾烙勋坚强的心房被她敲碎,他顿觉全身空洞乏力,仿佛被挖空了所有般……

  她有心上人……她的心里早就伫立了一个人,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联系彼此、再怎么眷宠着她,她依然把他摒弃于心门外、依然拒绝接受他……他们惟一纠缠过的是唇舌和拥抱,而不是心灵,试问他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心?

  独自站在园中,他失去知觉般呆立在树前久久,蓦然明白到这里的几十棵白玉兰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同他的爱根本就比不上赵成岗般,是他自以为是,是他信心泛滥到以森她会为了这个圈子而爱上他……

  多么可笑的妄想!

  未曾预料到的,这回他全盘皆输,一向刚毅强韧的意志完全崩解,刹那间他难以振作起来。

  绝美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过去他遇见过、接触过、面对过最狰狞可布的人与事,也尝过最深刻的挫败与苦痛,但最终他不都是逐一撑过去了吗?凭着他强硬的手腕和惊人的意志,至终他仍是最后的赢家,在他的生命里绝不容许有“输”字存在,现在,他却输得精光……

  他所付出的情感与心力,换取不了她的爱,而他的心,更遗落在她的身上。

  爱情,原来比任何好险狡猾的官商都更可怕!它会在你毫无防备之时,一分一分、一点一滴地逐步侵蚀着你,转眼间,你已身陷其中,教你无处可逃、无路可退!它是那样轻易地占据你的心魂,那样凶悍且无情地把你的意志和理智彻底吞噬粉碎掉!

  挥之不去的苦涩揉合着她的影子深深铸烙于他的脑海,此刻,他终于明了到什么叫伤心、什么叫痛楚……

  什么叫爱……

  第八章

  过了亥时时分,曾烙勋才敢回府。

  为免经过芷园,他刻意绕路走到后门去。

  连日来老娘不断派人“召见”他,近日心烦意乱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应付她,只能选择对她的命令视而不见。

  不想跟芷园的人与事有任何交集,个中最大的缘由他清楚明白得很——

  他不想见到澄霜、亦害怕见到她。

  白天时分,他用尽全副心神去应付丝绸庄内的一切事务,逼使自己振作起来,借此止住一切想她的念头与冲动;但当他卸下工作后,却又疯狂的想念她,每个夜里,他想她想得辗转难眠,尽管是如此思念她、盼望她,他却……不想再见到她了……

  不想见到这个令他心痛的女人。

  再次相见只会教彼此尴尬难堪,彻底认清事实的他不应继续对她苦苦相缠,更不应像上回那样硬把她带到苏州去,那样勉强她做不甘愿的事。

  对她,他已无能为力……

  现在,他就等待那个赵成岗回来迎娶她,等待她披上嫁衣与赵成岗共偕到老,也等待自己断绝那颗深深恋着她的心与情。

  她真正的幸福不在当家这里,她此生惟一的良人更不是他!这些他一直都清楚知道的,只是,那时他仍不顾一切地尽最大的努力去联系彼此,仍耐心等她的心靠近自己,希望自己能够超越一切——包括她与赵成岗之间的深厚情谊。

  但事实告诉他,原来他一直在做梦,无论他怎么做、怎么爱她,一切的付出与努力都是徒然白费心神。

  叹口气,他举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底不禁痛骂自己脱序的思潮,他……真的不能再想她了,想得再多也只是一场空,他又何必去想?

  “回来了?”

  冷冷的嗓音自敞开的大门口响起,曾夫人赫然伫立于风林轩里。

  曾烙勋万万料不到老娘早在埋头等着他回来,刹那间他反应不过来。

  待在曾夫人身旁的澄霜一直低垂着头,她沉默的模样教他的心一沉。

  他,已彻底地失去了她,现在他连最基本、最简单的眼神问候也得不到了……

  暗自抖擞起精神来,他不许自己这般没出息。“娘有事吗?”别开驻留在澄霜身上的视线,他勉强自己气定神闲的坐下,雄浑的嗓音不愠不火的问。

  “为何不来见我?”曾夫人沉着脸,闷声质问。

  “没空。”淡然吐出二字,他脸上尽是一片冷漠。

  “真有那么忙吗?忙得连过来见见老娘的时间也没有?”轻眯起眼,曾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无所谓的“嗯”了声,身心已然疲惫的他真不想理会老娘。

  曾烙勋那似是而非的不敬态度教当夫人气结不已。“好,很好,今后你会更忙,更多的事情正等着你去办。”紧盯着他,她说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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