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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在他低哑的命令下,熙仪徐徐睁开泪眸,看着那张英挺如昔的脸庞,她着魔似的伸出指尖,极尽细腻、眷恋地轻抚他俊美得几近无瑕的五官,以撷取他的真实感。

  两个多月来的思念就如倾盆大雨般淹没了她,她的眼、她的心、她的思绪、她的灵魂,全挤得满满的都是他,都是他啊!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苦苦的等着呢?”她痴痴地凝视着叫她深深爱恋着的男人,心酸的问话几近低泣。

  而她每次都会等得那么的心甘情愿,愿意浸淫在思念的寂寞与哀伤中,默默地、无怨无悔地等待他,为什么呢?

  是因为太爱他了吗?所以就愿意忍受、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只为着得到他那一点点的温存与柔情……

  “抱歉……”深深地吻住她颤动的唇,大掌轻抚她香馥的秀发,他动容的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冷峻的俊颜透出无尽的愧疚。

  他突然恨起自己过分的冷漠与无情,他怎能丢下她一人孤独守候着他呢?她的泪与她的心折,已说明了她是多么的在乎他,她对他倾注的那份深情更叫他无法去漠视、舍弃……

  从来没有女人会这样为他流泪,这般心甘情愿的一直守候着飘忽不定的自己。

  “熙仪,别再哭、别再伤心了,我……我好抱歉……”低沉的嗓音有丝嘶哑,他难过的为她拭泪,他的心,这回是真的为她发疼了。

  他掌心异常的粗糙感刮疼了熙仪细嫩的脸颊,她不禁蹙起了秀眉,小手紧紧抓住那轻抚着自己的男性大掌,她赶紧放在眼前细看,一道殷红的伤痕触目惊心的横陈在上,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一道吓人的伤痕从他的手背划落到掌心,那干皱的裂口深深地刺进了他的手掌上,那道深沟几乎撑开了他的血肉,加上疏忽照料与天气的寒冷,伤口显得越加难以愈合,乍然一看,煞是骇人。

  瑞匡收回大掌,不愿让掌上的丑陋吓坏了她。

  “怎么弄的?”她惊问,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承受着这道伤痕时的巨大痛楚。

  “被破陶瓷割伤的。”漫不经心的语调似是陈述着与自己无关痛痒的事。

  他心底却是惊讶她竟然没有害怕这道丑恶的伤口,反而紧紧的捉住他不放,而她的泪,更是奇异地被他这伤痕驱走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到底要不要紧?”拾回他受伤的大掌细看,她担忧得扭曲了俏脸,刚才的伤心瞬间被浓浓的关切取代了。

  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模样,他的心不禁涌现一股暖流,“不要紧了!不流血就没事了。”

  “谁说的?”她不禁为他这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气恼,“你的伤口还未愈合,当然有事!”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瑞匡有点生气的打断她的唠叨,懊恼的抱紧她过分纤瘦的身子,“才两个多月没见就瘦成这样,我真怀疑你到底能拿什么来喂饱我的孩子?”他不满的皱起眉,撇嘴轻斥。

  “你知道了?”她顿时瞪大了眼。

  随即,她的心掠过一抹失落,目光黯淡下来。

  他刚才少见的柔情……是为了孩子吗?

  他微笑着拉开她,温暖的大掌轻抚她的小腹,“多久了?”他柔声问。

  “四个多月了……”怔怔的看着他深邃的眸里所刻划的宠溺与温柔,她不禁思索这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

  瑞匡勾唇微笑,“知道吗?咱们的孩子是个小福星!”

  “什么意思?”她蹙眉不解地问。

  “我这趟下了江南,很顺利的谈成了一桩陶瓷买卖,还找到一个好地方建立陶艺坊,这小子还未出来就助了我,不是小福星的话,是什么?”他咧开嘴笑,语中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就因为要办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这趟才去了这么久。

  “你准备再开设陶艺坊?”

  瑞匡笑着点头。

  一股哀愁随即袭上熙仪的心头,她吶吶地道:“可是……可是这么远……”她眼底有着一抹失落的忧愁。

  他这么一去就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真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她跟他将会怎样分隔异地,而她又会怎么受尽那相思的折磨与煎熬。

  “远是远了点儿,不过有人助我看管着,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这回是为了办事而下江南,下回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真的吗?”她惊讶地问,没想到可以跟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当然,你不知道江南的景色有多美,苏杭的江山如画,湖光山色……”

  瑞匡开始滔滔不绝地道出他的所见所闻,江南的美、江南的好、江南的一切一切……

  看着她那双闪动着好奇与艳羡的大眼,他不禁轻笑。

  这是他头一回,将自己的喜悦与快乐跟女人一同分享。

  初春的温暖逐渐凝聚在这片白茫茫的土地上,冰封的雪地瓦解在这片洋溢着温情的气息中,哪怕是再坚固顽劣的心房,似乎也要为它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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