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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三十年前,面对自己的姐姐都下得了手了,何况是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 

  平萍破坏了她的布局,原本珈珈和哲颐之间是很有希望成为一对的,几十年前她当不成杨家少奶奶,几十年后至少也还有杨家的岳母大人可当,谁叫这女人不长眼地杀进来,也怪不了她林秀芳出手太狠啦! 

  现在把眼中钉拔掉了,林秀芳急忙跟女儿报告战绩,她要池珈珈多加把劲掳获杨哲颐,因为得癌症的杨林秀莲已经命在旦夕了,到时杨家所有的一切,不就是她的了吗? 

  林秀芳像是卖牛奶的女孩,在回台北的计程车里愈想愈得意,愈笑愈大声—— 

  第十章

  天刚亮,平萍随意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几乎只带走重要的证件和现金就离开了公司宿舍。 

  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平萍一个人想来想去,唯有离开是最适当的—— 

  至少,不必劳烦病中的董事长在对抗癌细胞的同时,还得面对信赖手下的欺骗背叛…… 

  平萍想起那天董事长似乎看穿一切,还给予自己严厉的暗示警告,不禁背脊一阵寒凉—哎,她会是多么地失望啊! 

  如果有机会,平萍真的很想到董事长面前,向她坦白一切并诚恳认错,然而林秀芳带来的口讯那样的果决,董事长根本连见都不想见她…… 

  唉,多年的情谊到此终止,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是出于善意的欺骗却落得狼狈出走的下场——平萍心痛如刀割,却完全束手无策。 

  临走前,平萍只留下一张请假单给杨哲颐,她知道若是贸然辞职他一定接受不了,最好的是先请假缓和气氛,让他慢慢接受这场戏已无法演下去的事实。 

  杨哲颐个性耿直,平萍可以想像他一定会到母亲面前据理力争,所以,平萍必须先消弭战场,先给他们母子俩留后路,唯有自己默默离开,才不会造成他们母子间的冲突。 

  左想右想,她做出对大家最好的安排,平萍唯一没设想保护到的是自己—— 

  她一句话也没留下,只留下一张简单的请假单,任何人想污蔑抹黑她都大有空间可以发挥,不过平萍管不了那么多,此刻的她只有唯一的一条路——火车站。 

  清晨的凉风中,她带着微润的眼眶,满心的牵挂,和无处可诉的哀伤慢慢地往火车站走。 

  在乘客稀落的通勤电车上,她想起最后相处的甜蜜点滴,想起杨哲颐细心为她包扎伤口的专注眼神…… 

  想起他看到一盘切开的水梨时,皱着眉头嚷道:“你怎么把梨子切开?这样叫‘分离’!太不吉利了……” 

  他是个受过海外高等教育的人,居然会对一句没有科学根据的民间禁忌如此在意?可见他多么认真地对待彼此的感情呵! 

  然而,平萍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荒谬又无稽的“咒语”,竟然这么快就应验了?是她命中不该拥有这福分吗?是谁让他们的爱情如此早天? 

  倘若她不去切那盘水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呢? 

  平萍孤单地坐在电车的硬椅子上,思绪随景物消失而纷飞四散,她愈想愈是心痛,终于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平萍回到家里街早,父亲已出门上工去了,母亲才正在吃早餐,一见女儿大清早回家,大惊不已:“是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这时候跑回来啊?是被人辞工作了吗?还是你们公司倒了?” 

  “没有,我请假。”平萍微肿着眼眶,她没有心情去在意母亲居然第一眼看见女儿,竟只担心是否丢了工作——她只想安静。 

  “啊?请假?你是头壳坏去啊?这时候请假?请假要扣钱耶,你没事请什么假啊?你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平太太实在不解女儿的作法,激动拉高嗓门。“现在工作很难找喔,你随随便便乱请假,万一被人家辞掉看你怎么办?” 

  “妈——我只是做得很累想休息几天,我有年假可以请,不会被扣钱啦。”平萍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语气不耐烦地回应母亲。“你不是要出去上班?赶快吃你的啦,我想去睡一下。” 

  “厚!我是你老妈耶,你这样跟我说话喔?”平太太气呼呼斥道:“你喔,跟你那个死人老爸一样,都一样的歹种!哼!气死我了!” 

  砰!平萍用力把门损上,把母亲的叨念斥骂全阻隔在房门之外,她拿出手机拨通好友吴筱琳的电话。“喂!你家可以投宿吗?我想去住几天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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