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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纵使表面上是不以为意的平静,但娴君说出这件事,却在她沉静的心湖投下巨石,掀起连连的波涛涌动。

  她的思绪突然地陷入纷乱,真有可能吗?他真的特意关照自己重病的母亲?可是,他怎么会到医院来?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告诉过他关于母亲的事啊?

  难道,他私底下默默地关心着自己的一切?如同娴君的猜测,他真的是动了感情?

  思及此,程芸舫心中感到些许暖意,这份淡淡的暖意,稍稍化解了两人之前为了谦谦生母出现而产生的争执不快。

  梁若寒终究不是那种没血泪、没感情的男人嘛!她偷偷地笑了,带着微酸的甜蜜,那是爱恋中女人才有的迷人风情。

  “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

  “啊?你欠我?呵……我哪担得起啊!”

  刚哄睡了孩子,程芸舫正泡好一壶花草茶,准备到靠花园边的躺椅上静一静。

  没料,许多天没怎么照面说话的梁若寒带着歉意的微笑,在她身后出现。

  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特有的男人阳刚古龙水、混着淡淡药水味道,她的心便被针扎似地揪了起来。

  他的味道唤醒曾经相融欢愉的感觉,很像迷药,经过嗅觉渗透血液,迅速迷昏她的神智──对他的独特魅力,她知道自己没法子抗拒……

  “坐下来谈谈好吗??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的温柔,让她说不出任何一个“不”字。

  “以前,我觉得有些私人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但现在我想还是让你了解会比较好。”

  “很重要吗?”她刻意冷漠,掩饰不了话语中的娇嗔。“我终究是外人,你的私事并不关我的事。”

  “不,我的事,也是你的事……芸舫,不要生我的气──”

  历经数天的提心吊胆,梁若寒决定要把那份不能言说的“秘密”和盘托出,他希望芸舫能了解他的苦心,进而能体谅合作。

  “我哪敢?你自己说的,要我搞清楚身分。”

  “别这样……我知道你在生气,没错──我是说话冲了点,但我有苦衷。给我一个机会好好向你解释好吗?”

  随着她往空中花园方向走,他耐心地压低嗓子,试图寻求她的认同。

  “好啦,坐下来再说吧。”程芸舫为他斟了一杯飘着淡玫瑰花香的热茶。

  “对不起,那几天我──真的太凶了。”他握住她递茶杯的手,叹息。“说真的,谦谦那么喜欢你,这些日子以来,你的表现百分之百让我满意,看到谦谦在你的教育之下愈来愈乖巧规矩,我应该心怀感激的。”

  “领多少钱,做多少事,这是为人属下的责任。不是吗?”

  抽回被他紧握的手,程芸舫嘟起嘴,不领他话语中的柔情。

  “我们俩并不仅只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牵引着你我心绪的东西,还有更多更多──记得吗?那一晚,我们其实很甜蜜契合……”

  树影摇曳,幽香浮动的夜色中,他眼底的依恋特别稠密浓烈。

  对着那样深情的凝眸,她的心凄凄恻恻地涌上一阵阵的微甜带着酸楚……

  顷刻间,眼眶涌起的湿润模糊了视线,程芸舫不敢再看他的眼,连忙低下头。

  “相信我,我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我很重信用,绝对不是说说就算了。”梁若寒喝了一口茶,对着星光慨叹。“这阵子,我是忧心儿子的安危过了头,并不表示我是没感情的人。如果你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了解为什么我的情绪会大起大落了。”

  “哦?你自己也知道你确实给他非常‘机车’哦?”她坦白说出实话。

  “芸舫……”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盛满复杂情绪的瞳眸深情凝望。“你知道吗?谦谦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啊?什么?这不能乱开玩笑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程芸舫讶异地睁大美眸。“……若寒,你喝酒了吗?别胡说啊!”

  “是真的,我没胡说,谦谦是我弟弟的儿子。”梁若寒缓缓说着,眼中泛着泪光。“他是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等不及孩子出生就因为血癌而病逝。孩子的母亲是风尘中打滚的女子,她不愿带着拖油瓶,所以我付了她一笔钱,要求她生下孩子。”

  “什么嘛!哪有这种母亲啊?”程芸舫不可思议嚷道。

  “哎──打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当自己的儿子是摇钱树。我为了保下弟弟的子嗣,勉为其难地满足她的勒索,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生下谦谦。我接回孩子并办理领养手续……于是,谦谦就成了我的儿子了。”

  “那么──孩子的母亲,真的是那个接电话的女人?她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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