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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他突地停顿,翟语冰狐疑看着他欲说还休的薄唇。“在乎什么?”

  “我是说……那晚以后,你怎么看待彼此?”他吞咽口水,故意说得含糊。

  一个骄傲惯了的大男人最难接受女人对他可有可无,就算翟语冰是他恨透了的仇人也不能例外。

  翟昊禺铁了心要让她难过,当然见不得她恬淡适意地毫发未伤!

  “你不需要知道答案。”翟语冰叹了口气,晶莹眸中漾着淡淡幽情。

  没错。她心甘情愿奉献自己身体,那是因为对他的爱无法消去。

  她爱他!自从他还是她大哥的时候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

  然而,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翟昊禺知道这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哦?不说话了?难道你的思想这么开放?跟男人发生关系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必激将,我不会中计的。”按捺住心中翻滚如海啸的悸动,翟语冰的眼神  ……

  “别嘴硬,我早知道你在意,否则你不会在寿宴那天,对我即将结婚的消息震惊……我说的对吧?”

  “没有!没有!没有!谁在意了?你少自以为是万人迷!我恨你都来不及,你爱谁娶谁关我什么事……”

  她控制不了嘶吼,热热泪雾边出眼眶——

  怎么能不在乎呢?天知道她有多在乎他的一切?

  每个女孩都希望将纯洁无瑕的身体奉献给心爱的人,翟昊禺轻而易举得到她最珍贵的宝物,却对她残虐无情百般欺压;他能了解失去童贞的那晚,痛楚与甜蜜是如何凌迟她那颗对他爱恨交织的心?

  翟语冰愈想愈伤痛,这个男子到底要欺负她到什么时候才罢手?

  吸吸鼻子,她打开房门,哽咽道:“你走吧,我真的好累,想休息了。”

  闲言,他保持默然静坐,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

  “叫你走听到没有?”她失去耐性大喊。“一整天找我的碴找够了吧?”

  “……不,不够……”

  霍然起身,翟昊禺反手关上房门,顺势抱起她走往简陋的床铺。

  “放开,你这无赖想干什么?”翟语冰挣扎,却只是反效果让他抱得更牢。

  “我说过,你我之间这笔账,没那么容易了……”

  他怀坏物去她颊边的泪珠。“不知为什么,当你失控落下伤心泪珠,我的心掀起仇恨与爱欲的狂潮,让我没办法抵挡……”

  “翟昊禺!你在胡说什么?龌龊!”她痛斥他的失序。

  “或许吧!”他老实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望。“那要怪你啊,是你的身体吸引我……勾引我龌龊的欲念……”

  “不可以这样,名义上我们还是兄妹啊!”

  “去他的兄妹!哼……你从来就不是以对哥哥的身份对我,不是吗?”

  他邪佞地强剥她身上的衣物。

  “胡说!是你没把我当妹妹!”翟语冰与他滚落在家中惟一的行军床上,翟昊禺激切狂野的欲火窜烧猛烈。

  “不,求你放开我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了……”

  “一次跟一百次又有什么不同……”他粗喘道。

  他贪婪的唇已寻到她灿滟的红莓果,火热濡湿的舌尖轮番舔刷她敏感的地带,颤栗的电流在她的神经末梢狂飙——

  “啊……不要……”她痛苦又欢愉的呼喊,理智前所未有的快速沦陷,她的人和她的魂已经让他掌控了。

  隔天清晨,翟语冰在设定闹钟功能的收音机所流泄的乐音中醒来。

  她获了摸窄小的行军床侧,明显地感觉被冷翕寒,曾经躺卧于此的翟昊禺早已不知去向……

  全身筋骨的酸痛提醒了自己,几小时前的黑夜她在现在所躺的位置发生的事。

  除了生理有形的痛,加上心中无形的伤,翟语冰瘫卧仰望天花板,感觉万般沉重……

  倘若他的深深仇恨必须以欺凌她的身子来发泄,那么她的羞赧、悲愤、憎恶等等复杂锥心的感受,该以什么方式讨回?

  “天啊……怎么办?为什么他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抵挡不了他的蛮横?”

  思索事件始末,翟语冰紧紧受困在不能逃避的苦牢,悲恸地蜷缩躲进被窝里哀泣,当心里一遍遍怨恨翟昊禺残佞的同时,她其实更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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