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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云溟抱了手痛苦道:“难怪别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好狠毒。”

  烟崎心里也有几分后悔,但口中不是不依不饶道:“谁让你故意气我。”

  “你也知道是故意气你,还下这样的狠手,快来给我包好。”云溟大叫。

  烟崎贴了过去,扯了片裙裾给他包上,正欲退开,又被他抱了个正着,听见他在她耳边道:“倒是经常去喝酒,可是每次都喝得醉到不知东南西北,结果姑娘没有找到,还被白骗去了许多银子。”

  “谁信!”烟崎白了他一眼道。

  “奇怪!”云溟道,“娘娘为何这样关心臣弟的事?”

  烟崎一愣,咬了牙没有做声,挣扎着就要离开他,他却嘿嘿笑着将她圈了个严实,两人闹成一团,摔倒在地上。

  黑暗之中,也不知是怎么碰到一起,两人就深深地吻在了一起,此刻两人不同于前面,知道这时的爱意都发自内心,知道从今后两人的关系就像那藤箩和劲松,紧紧地缠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云溟抬起头来,眼睛在黑暗之中灼灼地闪烁,他俯视着她,口中的热气直吹到烟崎的面上,哑声道:“烟崎,早知道早就要了你,在死之前也不遗憾了。”

  烟崎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心却为他悸动着,伸出手去,拂上他的额头,滑过他那如剑的双眉,掠过他秀挺的鼻子,落在他那刚毅的嘴角上,想着他是那样的飞扬霸气,想着他对自己的种种,让她没有办法放下,这样想着,轻轻地将嘴唇贴了上去。

  云溟感动地叹口气,火辣辣地将她吻住,辗转吸吮,用力地抱住她,只想将她揉到骨头里去,许久那个吻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你最让我动心的是你的坚持,你那无怨无悔的神情,我就在心里想,哪一天,我有这个福,可以让你也为我这样付出。”

  烟崎全身发颤,将手用力地伸入他的长发中,感受到他的吻如火般落到她的颈中,又轻轻地向下滑去,觉得这一切似乎不应该发生,可是全身软弱无力,由着他将她的衣衫轻轻地扯开。

  黑暗之中,那种销魂噬骨的感觉从身体最深处升起,通过四肢,直达到她的每寸神经,让她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层的米粟,陷入无边的黑暗,在看不到头的浪上起伏,最终迷失了自己。

  这样不知晨昏地过了几天,白天他们笑闹着吃喝戏嬉,晚上就在一起相拥而眠,云溟总是有办法让她开怀大笑,让她忘记他们还被关在地牢中,而地牢外则是另一片的天地,不知道谁家胜利了,谁家失败了,谁得了大权。

  第一次烟崎的心里再也没有这些,她想不起来云天是什么样的神情了,想不起来两派之间的争斗了,一切不复存在,只有黑暗之中,云溟那有磁性的声音,那健硕的身体,给她温暖,给她慰藉。

  这种没有天和地的日子,终于到头了,那天本该来的第一顿饭的时间,却进来一群人,他们将他们蒙上眼,带出了地牢,又带着他们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走过,不知走了多久,烟崎只觉得阳光温温地照到她那被蒙着的脸上。

  终于停了下来,忽然有人在大喝,接着一阵兵器作响,似乎有人围了过来。

  一阵打斗声过后,他们身边一空,四周寂静无声,烟崎将眼上的布取了下来,看见四周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具尸体,她和云溟就站在这些尸体的旁边,不远处,几个着武官打扮的人,从马上跃下,各他们行礼道:“皇后娘娘和三王爷受惊了,是属下救驾来迟了。”

  两人正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回事时,只听见远处有人高呼:“三王爷,你还好吗?”

  云溟听出是龙冉的声音,回过头去大喝道:“是龙侍卫吗?”

  龙冉从远处骑马飞奔而来,看见他们,滚鞍下马,边行礼边向云溟道:“王爷可想死我了。”

  原来两人被大风堂的人抓住后,朝花郡起兵谋反,大风堂因为在两处的交界,就冷眼看两派相斗,所以忘了云溟两人的事。

  但朝花郡起兵不久,就折了两员大将,云天以天下为重,不断地派人去劝说烟擎王爷投降,谁知在朝花郡的边塞之战中,烟擎王爷不幸被箭射中,伤势过重,不久就死在军中。

  他一死,朝花溃不成军,不久烟崎的大哥烟拢就向朝廷投降,至此朝花被平,云天收编朝花的大军,将朝花收到大兮版内,一切建制同其他郡相同,朝花郡的王族依旧享受王爷待遇,只是要在京城开牙建府,待遇仅次于皇族王爷。

  自此天下大定,四海升平。

  云天到处寻找烟崎和云溟两人,终于打听出他们被绑大风堂,就派人来此寻找。

  本以为就要死在这里的烟崎和云溟就这样幸运地活了下来。

  烟崎并没有直接回皇城,而是先回到朝花,以往热闹的王府现在一片沉寂,烟崎穿过正厅,直奔堂院,那里四处挂着白布帷,堂内有烟气飘来,不时有哭声传出,烟崎的手开始发抖,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道:“爹爹,您的不孝女儿回来了。”

  漆黑的灵堂,烟崎已哭得声音沙哑,双膝因长时间地跪着痛得麻木了,她呆滞地望着灵堂上悬挂着的父亲的像上那威严的面孔,泪水又涟涟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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