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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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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月后,那封信退了回来,上头还注明“欧瑞家族该负的责任仅止于此”的评语,以及一张打发性的支票。 幸亏这封信被夏先行拆开,否则Lily若看到的话,准伤心得待不住医院。 一方面气不过,一方面念及孩子可怜,夏再度去函臭骂那表种。 而结果,望穿秋水的Lily仍是死不瞑目! “这老天要是有长眼的话,就该让你弟弟得到被超烈型病毒狠狠啃光骨头的报应!” 爽爽爽!骂得真过瘾! “请停止你的侮辱吧!”欧慕华脸色一沉,“我亲爱的弟弟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积压了一肚子怨气的夏,忍不住纵声大笑。“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太大快人心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他?”她残忍的狂笑,直刺得欧慕华耳膜发疼。“中国不是有句厚道的名言——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她跟克里米亚还有了孩子。 “那你也该听过‘最毒妇人心’吧!”夏乐得高举起玮玮说:“你那没天良的阿爸终于下十八层地狱了,我们快祝他上刀山下油锅,最好是割下来的眼珠、耳朵、鼻子、命根子全都喂狗去!哈哈哈……” “夏小姐!”欧慕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冲口道:“克里米亚就是为了来台湾接你们母子,才会飞机失事身亡的!”夏夸张的大笑,顿时在空气中凝住。 高中刚毕业,个性活泼的克里米亚就跷头离家,跑到世界各国游历,一年才回来个几次。 闲聊时弟弟提起的几回艳遇,欧慕华亦有印象,可万万想不到克里米亚口中那个很“sexy”的台湾女子,会寄来一封爆炸性的信函。 由于信封上注明“URGENT”,他才擅自拆开,不过其中的内容实在很难说服欧慕华。 既是“人尽可脱”的舞娘,怎么可能留下一夜激情的产品?说不定那位叫Lily的女人只是想试试运气,好找个笨蛋当孩子的爹呢! 基于保护弟弟名誉的考量,欧慕华退回了信,并附上一张金额不小的支票。原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哪知改变行程的克里米亚提前返家,还接到了来自台湾的第二封信。为此,他们兄弟终于爆发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吵架。 “而那次,也是最后一次。”欧慕华难过地说:“我应该阻止他来的。” “克里米亚……真的有来?” 而且如Lily所说的,他把她“接”走了! 哇咧——“上头”那些管人间正义的官儿,怎么老搞这种鸟游戏?相爱的人若得等到死后才能厮守,这……这世上还有公理吗? 震撼不已的夏,转瞬间又掉入了浓浓的哀伤中。 “玮玮,你好可怜喔!”她抱着孩子痛哭道:“一生下来就欠爹疼,本想等你长大后再让你去‘万里寻父’,现在那家伙一隔,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她之所以小心翼翼地保管那张支票,无非想做为将来玮玮指认父亲的证据,岂知…… “哇——”受到她情绪激动的影响,玮玮也哭了。 由方才的泼妇骂街,到此刻的哀痛欲绝,欧慕华能够理解她内心的冲击。想必夏在憎恨克里米亚的绝情的同时,亦未曾放弃过等待的希望吧! 看着这对哭成一团的母子,他的心竟隐隐抽痛着。 “对不起!我来迟了……” 欧慕华曾找过信上的地址,但他们已经搬离,而屋主又不清楚承租人移居何处,所以他只好试试弟弟提过的那家酒吧,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对不起?”尽管泪涕齐流,夏骂人的气势丝毫不减,“你跟我说这三个字有啥屁用?人都死了,再也听不到了。”她所说的“人”当然是指Lily,而欧慕华却以为是克里米亚。 “所以我才亲自飞来台湾,好完成弟弟的心愿。”他伸出手,“请你让我带玮玮回英国去见他祖母一面吧!” 光看那张酷似弟弟儿时的可爱小脸,不必DNA比对,就知道是克里米亚的骨血,欧慕华带孩子回去认祖归宗的信念也更强了。 “当心你的手指头!”夏急忙跳开,“虽然玮玮才长两颗牙,不过他老娘多得是咬人的利齿!” “不管夏小姐有多不满,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替小孩想一想。” 瞧瞧他们住的环境有多简陋呀!欧慕华怎么忍心让孩子留在这里吃苦受罪? “单亲妈妈的责任不易扛,如果你肯接受欧瑞家的安排,玮玮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从幼稚园到大学,他已为侄儿做了巨细靡遗的规划。 “别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狗屎道理,要不是你从中做梗,克里米亚怎么会拖到那么晚才来台湾,进而搭上那班死亡飞机?归究起来,你还是害死玮玮父亲的凶手咧!” 从欧慕华脸上的抽搐,夏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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