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衣若薰 > 紫晶灵狐 > 


  车子驶进了位于市郊一栋独门独院的大别墅,朵雅动荡的心才平静下来。

  方才被杜羿扬抓住的瞬间,她真的吓了一大跳。这个外貌斯文爱雅的男人,阳刚气息竟然如此浓烈,袭得她心律失调、呼吸急剧。嗜好肉食的人类,体味不是都有一股难闻的腥气,为什么在他身上却一点也闻不到!

  “朵雅,你回来啦!事情办得怎么样?”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一块大精圆形石头中传出。这个十几坪大的客厅,什么家贝也没放,只有这块一尺高的灰色大石,而且它居然还会讲话。

  “我还在查……”只有在面对母亲时,朵雅脸部的线条才有柔和的时候。她贴近那石头,心疼地搬著它粗糙的表面。“妈,你这么虚弱,还是进入睡眠状态保持体力比较好,我会想办法找到紫水晶的。”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一人应付不来。”匾立的石块缓缓倒平,“如果那个杜羿扬不肯说出他堂弟的下落,也许你可以用幻术进入他的灵魂……”

  “我会的!”

  石块不再出声,朵雅知道她已睡著。母亲的身体愈来愈差,再不赶快找到紫水晶,她可能捱不到下一个春天。而如果让那“怪物”抢先一步,所有族人的希望也将毁灭……“不!我不能输给那个怪物,不能!”朵雅毅然走入卧房,从怀里掏出一颗紫色矿物。“赐给我力量吧!紫水晶!”

  郭建治放下了电话,走进隔壁的董事长室。

  “主人,林俊澈那边失败了!”他微微恭身,向站立在偌大玻璃窗前睹视街景的男子报告:“听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坏了事。”

  “女人?”缓缓转过身来的男子,正是班氏企业的首脑班士元。

  “是的。”郭建治意外主人居然没有怪他办事不力,“要不要我再加派人手,把姓杜的抓回来。”

  “不!”班士元的嘴角扬起了深不可测的笑意:“我让你派人去吓吓伯,用意只不过是为了引出跟他感情最好的堂弟杜羿澐。而结果竟出乎我的意料,反倒钓上我更想找的人……女人?嗯!说不定是她!”

  班士元永远不会忘记,二十一年前那位一度从他手中脱逃的美丽女子。

  “那么……”郭建治糊涂了,主人难掩愉悦的表情令他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派人盯著他就好,杜羿澐的下落我会用别的方式查的。”班士元回过身去,继续望著天际渐渐昏黄的夕景,喃念:“毕斯克的女人,我这次绝不会让你跑掉了…

  杜羿扬这几天都被人跟踪,敏感的他甚至察觉到电话被窃听。究竟那位幕后主谋者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是紫水晶的下落吗?

  或许因为数日无法安眠,今夜觉得特别困,眼皮沉重得可能连牙签都撑不住。平常有睡前看书习惯的他,摊开书本才没一分钟,竟然就进入了梦乡。悄悄地,梦境中的晦暗不明,逐渐拢聚成一道巨大的黑影。

  “杜羿扬,我要你诚实回答我的问题……”陌生的声音从前方的一团模糊传来。

  他只看见闪著两道精光的眸子,思绪便不由自主地受其控制。“是……”

  “很好。告诉我,紫水晶有没有在你手上?”

  “没有。”他地出地说,像被催眠似的。“它早就被我堂弟杜羿澐拿走了……“那么我再问你,杜羿澐真的死了吗?”

  “是的,我亲眼看见他掉下山谷……”奇怪,这些类似的问题为何一再重复出现,而且出自不同人口中?杜羿扬涣散的意识开始凝聚了。虽然有著浑浑沌沌的飘忽感,危机四伏的气氛却如此真实。“你是谁?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要找羿澐,还是……紫水晶?”

  “想不到你的自我意识这么强烈。”阴恻恻的笑声随著一股寒意飘来,“我乃阴间的阎王,杜羿澐车祸后竟然没来报到,已延误了转世投胎的时间。我知道你是他最亲近的人,若早点说出他人在哪儿的话,或许我能网开一面,让他有机会重新做人…“荒唐!”杜羿扬嗤之以鼻的同时,反抗的力量亦在增强:“如果你真是阎王的话,应该比找吏清楚奔澐魂归何处!”

  “阳界的人不归阴间管,我怀疑杜羿澐根本没死,而是为了某种目的假意诈死!”

  那声音骤转阴狠:“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阎王就使点颜色给你瞧瞧!”

  “你……”想怎样?话未出口,全身突然一阵剧痛,胸口的氧气像要被抽干似的,窒息感迫得他痛苦哀嚎:“唔……啊──”

  人家不是说,再恐怖的梦也会在忍耐度的临界点醒来,为何他全身快被撕裂开了,这噩梦怎么还不醒?难道真是他妈的被鬼“压”了?

  “很难受吧!如果不好好配合的话,你永远地无法脱离这个梦魇,甚至在睡眠状态下不明不白地死去……说!杜羿澐人在哪里?”

  “啊──”随著他扬高的恫吓声,杜羿扬觉得小腹绞痛得知要穿肠破肚了。

  “杜羿扬,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忽然,另一个声音飘了进来。是朵雅!

  杜羿扬想睁开眼睛,但阎王和朵雅的声音犹如两道拉力,将他的灵魂定在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半梦半醒之间。

  “什么人居然可以闯入我的幻界?”阎王发怒的同时,杜羿扬的梦境也多了雷电交加。“难道是……”

  “循著我的声音,你很快就会找到醒来的出口。”朵雅并不理会阎王的质问。

  杜羿扬努力地往朵雅声音的方向移动。果然,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愈来愈明显,愈来愈……一个弹起,他终于醒了。

  “啊!”而身上就像淋过一场雨似的,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没事,你脱离他的掌控了。”朵雅居然就坐在它的床沿。

  “老天,它并非一场梦?”拭去额上的汗水,他不可置信地猛摇头,“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那个自称“阎王”的人,居然可以在梦中控制我?”

  “那是因为你的精神太差了,才让他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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