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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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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滚远一点!”她又窘又气,回头跟空服员要了红酒白酒各一杯,迅速地灌进胃袋,企图灌醉自己。 她努力地去想起她正在天上飞,努力不去想起机舱外的温度有多低,而如果大铁鸟变成一团火球,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当然,她也极力不去注意,之前向她搭讪的西装男是如何抖着哭音,向空服员要求立刻更换座位。 她木然地进食,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调理飞机上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些餐点咸得可怕吗? 用餐后,空服员将餐盘、酒杯收走,然后回到他们的座位上。 压力冲击着耳膜,轻微的耳鸣告诉她,飞机正在缓慢下降当中。 她又开始感觉到无法呼吸的闷意,虽然酒精让她茫然了一会,但因为紧张,她对周围的细微变化,已恢复敏锐的感应。 “你看,那些云朵是金色的,很漂亮。”周克辅指给她看。 “我不要看。”她蒙住眼睛。“我想睡觉,别吵我。” “愈是害怕的东西,愈要睁大眼睛注视它,恐惧突然会消失。”他悠然说道,语气虽然轻快,却蕴含着坚定的味道,仿佛……如果她不肯睁眼面对,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似的。 “怕?”乃菱打了个酒嗝,不服输地嚷道:“谁说我怕了?” 她霍地睁开眼,一道金灿灿的阳光直逼她脑子。 她眨了几下凤眼,再睁开,果然看到闪闪发亮的云朵。闪耀的金光就直接照射在波浪般的云片上;一眼望去,就像腾空在金色海洋,美不胜收。 她看呆了,心神都陶醉在美景之中。 但是,耳膜不会骗人,当压力封住耳膜,使周围的声音都变得不真确时,她下意识地抓住小郎君的手。 大掌传来炽烫的热度,烧红了她的粉颊。 真是死性不改!她怎么又主动向他寻求安慰了?乃菱红着耳根,正想将手抽回来,不料他却反过掌,霸道地将她握住。 她别过脸,咬着唇,才不去看他,知道他一定又是似笑非笑的模样! 机身的高度一降再降,翩然滑过云层后,陆地上的建筑物再度变大。 她闭着眼睛,死都不肯看一眼。不久后,微微一震,机轮落地,大铁鸟在跑道上驰行良久…… 她只顾着团紧双眼,不敢面对现实。 奇怪的是,小郎君的手心好温暖,一波又一波的热度涌进她的心窝里,仿佛有他在身边,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痛苦也会消十平较_灿讨漱伽。现这一回,她竟然不再感到胸口疼痛! 难道有了他,她真的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连那件事、那个弱点……也可以? 香港有很多别称,以前被誉为“东方之珠”,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气息,现在则叫作“动感之都”,强调整个城市年轻化又富有朝气的滋力。 这一点,从位于大屿山的香港国际机场就可以看得出来。 由便捷的机场捷运,宽广明亮的空间,到毫无窒碍的动线设计,全部一体成形,绝不会让旅客一头雾水,在原地打转,误以为自己遇上了鬼打墙。 效率,这两个字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初抵香港的那一刻,每个访客便都明白,要贴近这个城市的脉动,秘诀就是“动作快”。 乃菱随着周克辅熟门熟路地在机场活动,把入境的一切手续都办妥。 “走不走得动?要不要我扛你?” 走在各色人种汇聚的机场大厅,他偏头笑着问。 “不用、不用。”她小声嚼咕,号令不久之前近在机上瑟瑟发抖的双腿,跟上他的步伐。 让他扛着走还得了?那岂不是昭告全天下,她傅某人怕坐飞机了? 没错,乃菱在心底无奈地大声承认,她有“恐机症”! 其“恐”之程度,大概跟笑笑的“怯场症”有的拼,只不过大铁鸟不是她日常必备的交通工具,多要她一直巧妙地避开搭乘的机会,就不会有太多人知道这个秘密——当然,她也可以仗着这一点,继续理直气壮地斥责笑笑的“怯场症”。 但是,经过这一航程的折腾,她不认为这个秘密还守得住。 起码她身边这位神采奕奕的男士,一定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怎么办? 坐进下榻酒店派来的礼车,她喝了杯浓茶,补了个妆,稍事休息后,终于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原貌。 怎么办?刚才的问题又闪进她心里。 她耸耸肩,对他的后脑勺偷偷吐舌头。如果到时候他问起,那就看着办哩! 她原本就不是枯坐着卿卿唉唉,苦等天塌下来的无聊之人。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现在脚丫子是踩在陆地上,就不必去管在天上嗡嗡乱飞的大铁鸟。 至于“恐机症”——那是几天后的事,等她要回家再说! 不久后,礼车开动,平稳地驶入繁华地带。 “哇,我来到香港了!”她虔诚地低语。“我竟然来到香港了!” 旁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朗朗的音频共振了空气分子,搔动她的心,她忍不住也牵动起嘴角。 “不知道是谁发动八年抗战,说自己绝对不来的?”周克辅拉拉她的客发。 可恶,居然吐她的槽! 乃菱收起笑容,转头看风景,假装啥都没听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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