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袁歆 > 公子的小奴 > | 上一页 下一页 |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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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如果你想要那五百两的话就别看……咳咳……你快送过去吧!”身子的不适再加上连日来的疲惫,让他的眼窝深陷,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要不是看在他的身体虚弱,不能激动的份上,她必定跟他拗到底。 “好啦!我快去快回。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让我先预支一百两银子来用用?”她贼兮兮的打着如意算盘,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要找大夫来看看弟弟的病。“姊──”余雪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她向他眨了眨眼,然後便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牧庄……”余雪墨抬头仰望着雄伟的金字匾额,喃喃的念道。嗯!有钱人果然就是不一样,门面装饰得金碧辉煌,让她忍不住看傻了眼。 告知门房来意後,她就立刻将袋子交给他,并谨慎的叮咛道:“这个可是价值五百两银子,你不准弄丢了!” 门房打量了她一下,掏出庄主交给他的画像,吩咐他如果来交绣品的是画中人,就要请她入内,庄主要召见她。 嗯!这位姑娘是画中人没错,但……她一身补了的粗布衣裳却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跟我……喂!你做什麽?”门房正想领着她进去,怎料她竟然对他“性骚扰”了起来,只见她一边摸着他的衣服,一边频频赞叹着,吓得他急忙跳开,生气的怒喝道。 “哇!连门房的衣服都这麽好看,我想,你们的庄主一定更是穿金戴银,手腕戴的金饰、银饰绝对多到让他连抬起手来都有困难对不对?”她的美眸熠熠生辉,脑海中翻飞过一幕幕牧庄庄主贵气逼人的模样。 “土包子!”门房鄙视地睨了她一眼,拍拍她刚刚摸过的地方後,这才没好口气的说:“庄主有请,姑娘这边走。” 余雪墨瞠目结舌的问:“你们庄……庄主要见我?” “你到底要不要进来?”门房非常不耐烦的环胸睇着她。 “要,当然要啦!这个还我。”她立刻一把将袋子给抢回来,细心的收好。 天啊!牧庄庄主要见她耶!嗯!她一定要露出很美、很甜的笑容,让牧庄庄主对她有好印象,再加上雪砚精湛出巧的绣功,那五百两银子就非他们莫属了! 随着门房的引领,触目所及的小桥流水、园林花卉今她看得目不转睛,四周如画的景致也教她再三的低回叹息,她心想,要是能在此地住上一天,她死也无憾! “你在这里等着。”门房自始至终对她都没有好口气,眼睛也像是长在头顶上一样的看人。引领她到客房门口後,他立刻像要摆脱什麽脏东西般的迅速离开。 “哦!”她今天心情特别好,所以,不计较门房恶劣的态度,她的笑容维持在最美的弧度,等着牧庄庄主前来。 她随意的四处观望,突然,她被回廊旁那建筑在荷花池塘中央的楼台亭榭给吸引住了,她心想,那挑高的两层楼阁可以望得多远呢? 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想像与雪砚同在雕栏旁边欣赏着美景──雪砚以这样美丽的景致为主题,专注地刺起绣来,而她则一边吃着精致的点心,一边拿着斧头砍柴……这样的画面令她惊出一身冷汗,穷困惯了,就连在幻想时也不忘要做粗活儿。 “咦?”怎麽会有幽远缥缈、如诉如泣的萧声呢?如此低沉动人,像有魔力一样牵动着她的心弦。 好熟悉的萧声喔!记得她爹还在世的时候最爱吹萧了,他会边吹萧边吟诗作对地讨娘欢心。 在她心中,这抑扬顿挫的缕缕萧音,是回想起爹和娘最主要的记忆,只有在那时,她和雪砚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必烦忧生计,而爹的深情不悔和娘的嘛心爱恋,就连神仙也欣羡不已。 她不禁双眼濡湿,心情十分激动,情不自禁的循着萧声而去。她有种奇特的感觉,爹和娘就在这庄院的某一处,他们没死! 她害怕爹娘不见了,於是跑得又快又急,就在找到吹萧之人时,她整个人也狼狈的跌在亭台的台阶上,前方鹅黄色的纱帐层层叠叠地交错着,被风吹起时,她看到了那吹萧之人的背影。 “爹──”那高瘦而挺拔的身影像极了她慈蔼的爹,余雪墨忍不住殷切的低喊着。她好想、好想他喔!她想告诉他,她这几年活得好辛苦、好辛苦,她被困厄的生活环境压得快崩溃了。 悠悠的萧曲因她这一声呼唤而停歇。 余雪墨踉跄地爬起来,颠颠倒倒地拾阶而上,她怯怯地站在那人身後,哽咽的再喊了一声,“爹!” “爹?”金遥双着浓眉,徐徐的转过身来。 竟然有人喊他爹?什麽时候自己的多情竟然“开花结果”了? 余雪墨怀着一颗紧张期待的心等着那人转过身,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她爹,而是那日在街上想拿银子要她出卖自己的尊严的臭男人! “不是爹……”她万分失望的喃喃自语,凝在眼眶里的泪水终究忍不住的溃堤。不是她朝思暮想的爹啊!刚才的萧声只是一场梦,她和雪砚的苦日子还在。 “你来了。”金遥旋转着手上的玉萧,兴致盎然地瞅着她。对女人的泪水,他早就免疫了。 她抬起哀怨的眸子,忽然上前抡起粉拳捶打他,哭喊着,“你不是爹、你不是爹,你为什麽要吹萧?讨厌、讨厌死了!” 金遥微蹙起眉。女人一看见他,莫不是像蜂儿黏着花蜜般死缠着不放,娇滴滴的宛若无骨的蒐丝花,很少有人会像她一样,一再的对他撒泼,更遑论是打他。 他一手以玉萧格开她的攻击,另一手则抓住她的拳头轻轻一扭,立刻让她痛得叫出来。 “放手,好痛!” “那你还打不打?”他的眼底虽然带着笑意,却很冷、很深沉,轻柔的语气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余雪墨不甘心的睨了他一眼,然後妥协的摇摇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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