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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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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将药水自瓶中倒于掌心,再以指尖沾上少许,一点一滴轻柔地擦在明亭香肿胀的皮肤,不知何时,两人的视线衔住彼此,而他却不由自主地分神他顾,心头没来由地猛跳着。 “阿玛,瞧。” 待回过神时,他发现两人脸庞之接近已经超越了礼教规范,若有第三个大人在侧,只怕会掀起惊涛骇浪。 许久没得到父亲的反应,宝吟忍不住又呼唤一次:“阿玛!”她的声音已有不耐。 “做……”博穆发现自己声音哽住,忙清咳数下。“做得好!”宝吟所求的无非是赞美。 果然,她随即兴奋地再次投入练习。 但是此时博穆却发现不妥之处。当他对女儿的闺仪师父有非分之想时,如何能保不会在旅途结束之时,抛却男女之防而毁了她的清誉。 当两人之间没有肉体肌肤之亲,感情却是道德无法规范,无形中造成的伤害更严重。 虽然有这层疑虑,但是嘴巴却不受思想控制,博穆胆战心惊地听见自个儿道:“可有意愿担任小女的西席?” 话一出口,他便极其希盼能被拒绝。 不意在闻言之后,明亭香的兴奋应允令他忽生一股矛盾的心情,一是欣慰,一是忧虑,而二者非关宝吟,与他切切相关。 马队不受惊扰平稳地前进,这在一般寻常旅者是稀松平常之事,但发生在襄王爷一行人却如鸡牙般稀奇。 自午膳过后进得车厢,宝吟格格一反平日活泼聒噪的本性,文静地留在车厢中,像是被塞住嘴巴似的——在五个大男人是如此认为。半天不吭一声,连驾车的克善也没听见任何动静。 当然,偶尔会传出几声银铃般的轻笑声,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情况。 五个大男人们莫不竖起耳朵,注意四周也留心车内,好奇着是奇迹出现亦或是灾难降临之前兆。 “格格不会是遭遇毒手了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安静,这种平静令属下觉得不祥。”倪忍趋近主子说出心得。 “她的包袱查过没?” “除了一件旧男袍,便只有一件女性袍服与比甲,再没有别的。”倪忍忠实报告。 对于携带的简便博穆并不意外,毕竟明亭香此行是逃婚,而非出游,身旁带着不必要之长物,只会徒增累赘,在速度与体力更会造成负担。 “但是女性服饰之质地与平民百姓相较略显贵气,若真属她所有,来头肯定不小。”倪忍补充说明。 “八旗中可记得有姓明的官员?”博穆在记忆中搜寻着,却苦无结果。 倪忍亦陪同陷入长思,但是隶属八旗下的将官何其多,且又离开政治核心三年,一时间难有明确的回答。 “罢了,暂且按下不论,你没瞧见宝吟有多喜欢她,现在要赶人走,她是第一个不依。”博穆努力甩开疑虑做下结论。 的确,当走步有成果,宝吟便像只讨宠的幼犬,紧跟住明亭香不放,腻在她身边乖得令人吃味。 “格格只是少有女性接近,一时新鲜,待日子一久,自然会失去兴趣。” 但是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马车瞟去,眼前所见难以自我安慰。 至此,博穆察觉到父女两人似乎缺少女性滋润太久,久到他有母猪赛貂蝉的心态,直想上马车去瞧瞧那两个女人在做什么。 “为什么香娘是一个人呢?没有阿玛,也没有叔叔们陪,不是很无聊吗?”宝吟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明亭香低头轻笑,手中的针线活儿却也不停,细针带着绣线在布面上灵活穿刺!一朵小花儿即见雏形,每每见此绝活,便赢得宝吟惊呼不已,着实令人做起女红时有不小的成就感。 几日的相处!明亭香了解宝吟是一个受天眷顾的宝贝,却也是渴望母爱的可人儿,或许是记忆起始于战地,周边存在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营中不乏女性,但是自她口中只字片语拼凑,可以了解她们是随营军妓,不适合成为小女孩的典范,自然会隔离于她的生活之外,当然无法窥见女性生活仪规。 每日清晨醒来,宝吟便开始于明亭香身边打转,举手投足乃至应对进退,逐一模仿她,与初次相见以来,着实有长足进步。 “告诉人家嘛,香姨。”宝吟撒娇地要求。 原本是打算以姐妹相称——两人不过相差十岁,但是宝吟却自动将辈分划出界线,拿她当长辈尊敬,刚开始听有些啼笑皆非,不过现在倒是顺耳多了,不再去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香姨是为了见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自京城出发,当然是不能带阿玛同行。” 宝吟闻言惊讶地瞠大眼睛,口中惊呼连连。“谁?香姨要见谁?”她将手掌压在桌面,横过身子探向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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