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月皎 > 驯泼记 >  上一页    下一页


  想当然耳,只要有好货色出现,众家姐妹们便无不卯足全力向新好男人进攻。

  瞧着四周几个女子已经发动高感度侦测雷达,竖起耳朵准备倾听他们的对话,好抢得先机,从中插队捷足先登。

  她又是招谁惹谁了?无端纳凉也能招来桃花,要是工作也如此手到擒来就好了。

  “别这样嘛!枉费你父母给了你一副好皮相,板着脸多浪费,就算是老天也不会允许的。”

  这人的舌头不是精雕的,便是浸渍过蜂蜜,说起话来字字都是腻死人的甜,让沈清华的鸡皮疙瘩顿时掉落一地。

  她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只不过眼睛比别人大了些、鼻子比别人挺了点、嘴巴长得像菱角,不笑时嘴角便有些上扬,看起来就像在笑。

  但是这种条件的人满街都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他似乎不是这么想的,放着一旁的美女不追,反而对她紧迫盯人,让她几乎都快成了女性公敌。

  这男人也真是的.旁边多的是乐意与他配合的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她们便会像蜂儿见着花蜜般沾上;他偏偏不长眼,找了她这个硬钉子碰,活该他倒霉到家。

  “大家聊聊,交个朋友杀杀时间,日子总是过得下去的。”他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休。

  沈清华决定转移阵地,全台北市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咖啡店,总能找到一家能够不受干扰的静思场所。

  将她用过的杯子端到回收台,沈清华以恰然自若的神态离去;而那个不易被人遗忘的帅哥,就留给后头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吧!

  门还未开启,热浪便由玻璃门缝穿透袭来,外头的热度几乎可与地狱媲美,让人喘不过气来。前有狼、后有虎,她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相权衡比较之下,她宁可多流几滴汗。

  她毅然的步出凉爽的店内,和其他人一样,在太阳底下洗着免费的天然三温暖。

  走没几步,沈清华里里外外的衣服便全湿透了,过肩的长发全让汗水沾湿,贴动在颈后,整个人像自水中被人捞出来似的。

  潮湿与高温足以摆平铁铮铮的汉子,何况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再这样汗流个不停,她非脱水不可。

  她停下脚步,埋首在背包里翻找,掏出空了的面纸袋,然后搓着它沙沙作响。真希望自己能有法力,凭空变出张面纸来。

  才过午而已,她脸上的淡妆早就被不断冒出的汗水及油脂吃得一千二净,除非重新再上一次,否则怎么补妆都无力挽救。这倒事小,比较紧急的是不抹去皮肤上的新腻,她恐怕熬不了多久。

  这时,一条男用手帕似乎是应了她的请求般出现在眼前,她又惊又疑地看着它,全身细胞呐喊着要她接下这条手帕;但是理智却要她自求多福,这不是科幻小说,不会真有这种奇迹出现,或许她是给热昏头而出现幻觉。

  当她正要伸手掐掐脸颊,试试看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时,眼前一大片如镜子般的玻璃帷幕映出她身后的人影。

  “你是不懂我的拒绝吗?既然如此,我只好用说的,请、你、不、要、来、烦、我。”沈清华将每一个字说得清晰明了,即使是三岁小孩都能明白。

  但是这个帅哥就是死皮赖脸,故意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天这么热,我请你喝点冰凉的饮料降降火气。”他的另一只手从身后变魔术般地现出两罐饮料,饮料罐上的水珠说明它们的凉度正在快速锐减中,随时有可能被太阳加热成同等温度。

  自保的念头让沈清华迟迟未接下冰凉的饮料,谁能保证里头没有文章。但是居高不下的温度也让她的防备像烤箱中的起司熔化一样的撤下,干渴的喉咙要求水分的滋润。

  不过长年的教育令她把持住最后的矜持,连幼稚园的小孩也知道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饮食。

  “请问我看起来像是白痴还是笨蛋吗?”沈清华郑重地问。

  今天早上出门揽镜自顾时,她自认看起来还算精明干练,没道理让人看扁了。可是她有种感觉,这个男人不知为何好像将她看得透彻,似乎对她知之甚详;但她想了又想,记忆中并没有这一号人物存在。

  要有,她绝对会是其他女人仇视的焦点。

  当她的哥哥还是活会时,她的女性朋友无不找尽理由死缠着她一同回家,就只为了看他一眼;要是知道有这么一个高级品存在,她一定会被五马分尸,不过得先把他介绍出去之后。

  “就我所知,你的智商并不低。”那个男人笑道。

  他的话让沈清华愣了一下,忘了自己先前说过什么,而后想起来又是一阵恼火。“不要说得好像我们认识一样,我和你素昧平生。”

  男人眨了眨眼,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沈清华不明白自己将哪一句话说成了笑话,怎会引发他不正常的反应?看来这热度不只让人发汗,还会让人发神经。她悄悄的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生怕他身上的神经因子会隔空传染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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