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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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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感觉他的掌抚着她腰臀,欧阳若苏低垂脸庞,对他发出嗓音,栗色瞳眸朝上睇着他。 “我知道。”这嗓音,仿佛喉咙被人给扼住似的浑沉粗厚。 欧阳若苏拾起头来,无意吻他,却碰着他的唇,像触发引信,教他彻底、凶猛却不失温柔地攫取她的呼吸。 杜瀇紧拥着她的身体,不仅吻她的唇,也像在吻她的灵魂,迷离的声调传出;“Neptune!” 欧阳若苏神思一清,猛然张眸,眸光抖颤。杜瀇感受到那亮灼之彩,结束长吻,拉开一点距离,黑眸凝视她含水般的柔美小脸。“你今晚跟我一起走——”他说。 欧阳若苏摇头。“哥哥晚点会回来……”她得与兄长一起登船,不能再擅自行动。 “他不会回来。”杜瀇摸着她诽云浮泛的脸颊,牵着她上楼。“两天后要起锚,他没有多少时间能与情人相处——” “情侣巷”的景物闪漾脑海,欧阳若苏想起亚当夏娃、想起义式庭园、想起楸于树中间的吊床,有多少时间能在上头摆荡? 欧阳若苏不再出声,被杜瀇牵着,静静拾级,眼睛盯着一阶一阶迤逦的橘金红地毯,在丝网灯罩筛落的光芒中,飘闪悦恽花瓣似的色彩。他们的两双脚几乎齐步而行,手指交口,掌心贴掌心,温暖彼此。 到了二楼廊厅,杜瀇问她;“你的房间在哪里?” 他要搬的行李在书房里,不需要进她的房间的…… 杜瀇没等欧阳若苏回答,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左边短廊底那扇浮雕蔷薇花纹的双敞门。他用脚碰开虚掩的门。 黄昏柔情似的起居问,主人走得忽忙,一条肩被从面门的栀子花色沙发床垂曳在地,翻一半的书籍和叶形抱枕,也遮掩部分波斯地毯花样,看起来,她急着帮他开门的心情,像个等到情郎的小女人一样雀跃。 “你刚刚在看书?”他问她。 欧阳若苏点头,美颜往他肩颈轻靠。 “你知道我今晚会来?拦他嗅着她的发香。 “哥哥说你自己知道怎么进来,要我关好房门早点睡……”欧阳若苏几不可察地微晃挂在杜瀇手臂的小腿,一只鞋、再一只鞋,先后两秒自裙摆里掉落地,白皙脚趾取代鞋尖,若隐若现探出裙摆,挑撩人心。 “想睡了吗?”杜瀇徐缓移动脚步,绕过躺椅,穿入另一道门里。 窗台边的蔷薇绽放三分之一了,那旖旎色泽不是红,也不是粉,是红,也是粉——难以言喻,那应是属于她的颜色,她的唇瓣色、她的肤色、她那散自体内,散自灵魂的香味的颜色。 甜橙似的灯光,笼罩四柱帘幔床。杜瀇将欧阳若苏往床上放。她问他;“要睡吗?” 他说;“当然。要我来搬运行李,总得让我养足精神。”他落座床缘,脱掉鞋子和头上的帽子,回首看她。 他的眼神很热,欧阳若苏被瞅得不由得把脸转开。杜瀇扬唇,往床中央移,伸手抓住她的脚。她敏感地一颤,回眸——男人正吻着她雪嫩的足踝,她的裙摆慢慢滑至膝盖,揭露她一寸一寸细致的双腿曲线。他的吻一路往上,吻至她的膝头,还要继续往上。 欧阳若苏赶紧压住裙摆,拉起被子遮羞。被子乱成一团,他的头也在其中,闷笑声传出声,一阵潜动,他的背拱起被子,俊颜出现在她上方。她看着从他,他开始解衣扣,将粗布工作服丢下床,才低俯,抱着她翻身,让她枕在他光滑健实的胸膛亡。 “你怕我会像野兽一样吗——” 欧阳若苏摇头,眼睛正好对着“海神权杖”里的蔷薇。“Neptune……Salacia——” “嗯?”微闻她呢喃不清的声音,他问;“在想什么?” 她又摇头,却说;“能开多久呢?” 杜瀇挑眉,垂眸瞅她,顺着她出神的目光,移动视线,对上窗台的蔷薇。 能开多久呢…… “不一定。”他说。 她仰起脸庞,眉眼凝聚淡淡忧伤。 “你要它开很久吗?”他伸手摸她隐藏在发里的美丽耳垂。 她还是摇头,心烦意乱,想把灯关了,关到一丝光芒也没有,当作从来没窗台、没有窗台的“海神权杖”,没有窗台的“海神权杖”里的蔷薇。 Salacia一—— 是叫她吗? “若苏,”杜瀇唤她的名,手从她耳垂往下,抚过她的锁骨,贴熨她的肌肤,滑进她的衣领,抓出坠炼,说;二百三十九年好吗——” 欧阳若苏在他嗄哑如黑夜浪涛幽缓起伏的嗓音中,仰起脸庞。他将坠炼贴着她颊畔,俯首亲吻她。“一百三十九年!让它开一百三十九年。” 一百三十九年,好坚定、清晰的数字,比“永远”,更令人觉得长久,像坠炼的永恒璀璨。 那“海神权杖”里的蔷薇,要开一百三十九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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