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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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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荷庭拢了撞眉,沉吟了几秒,掏烟盒,几乎打开了,喀地一声又盖上,收回西装口袋。“我会在船上待下,你来我身边工作。”他是不放心妹妹在这艘“贼”船上,就算这九个月,看起来没什么差错,并不表示他就此信任杜瀇。同时,九个月后的今天,他腹背受敌,杂事多,只能在海上待一阵平静。 “哦!欢迎住下。”杜瀇先是挑眉,而后撇唇笑。“我会吩咐他们安排一间最豪华的舱房给你使用——”他拔开水晶酒瓶栓盖,往欧阳荷庭杯里倒酒,倒到几乎满溢出来。 浓浓的苹果香,静静飘萦。 欧阳若苏低垂眼睫,看见一颗苹果从桌子长长的桌巾中滚出,悄悄碰着她左脚鞋尖,她肩微微一低,伸手构着了,把它紧紧抓住,收往沙发上,贴着腿侧,用裙摆掩盖。 与兄长用完餐,她总有时间吃一颗苹果。她的舱房就在兄长隔壁,以前准备着,现在用上了。 欧阳若苏没再去杜瀇的舱房。每天夜里,船艇机械涡轮鼾鼾转运,杜瀇行过沉睡的回廊,到离自己舱房有点远——不是最远,最远欲盖弥彰——的那间房。 杜瀇从来没有敲门,不能在门外弄出声音,否则隔壁房暗夜赶稿的冒险小说家会听见。杜瀇用钥匙自己开门,走进去,看着有时睡在起居间贵妃椅上的小女人。多半是等累睡着了,杜瀇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她在他脚步幽缓韵律中醒来,用雪白纤细的柔荑环着他脖颈,轻喃一句;“你来了——” “嗯。”杜瀇应声,吻她。 欧阳若苏眯着眼,任他吻红唇、抱进卧室。 床已经铺好了,单人床,有点小,但他拥着她,没问题。夜灯亮度刚好,粉粉莹莹地,朦胧也清晰,似蝴蝶飞舞流动的气旋,绕划出床畔圆桌“海神权杖”的蔷薇花。她被他放上床,压着膨暖的被子,像躺在浮力升涌的海水,下陷又弹起,他的身体如张开的帆,拱罩着她。 欧阳若苏伸手摸杜瀇的脸,情意从指尖延流至他的眉、他的鼻和嘴唇。杜瀇紧盯着她,解开她的睡衣,睡衣下,没有其它衣物,这种时刻,她特别大胆,早已准备好,等着他。他先亲吻她胸前的坠炼,告诉她他的灵魂在坠炼里,就算他们分开,他会知道她在哪儿。 UNVO船艇在同一个海域进行新任务探宝活动,一年了。欧阳荷庭登船也一年了,结结实实的一年,对欧阳若苏与杜瀇有点小危险的一年。白天,杜瀇尽量忙水下作业,与欧阳若苏疏离,免得一个逾越,就教欧阳荷庭发现他们隐匿的关系。欧阳荷庭性格深处有种矛盾,情绪沉却不稳定,像闷烧的活火山,千万不能在他身上丢引线。杜瀇不怕与欧阳荷庭摊牌,只是不愿见欧阳若苏得夹在兄长与情人间难过,宁可保持这种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恋情形式。 “小声点……哥哥还没睡——” “我知道。” 他吻着她的身体,发出了令人羞赧的声音。她不时伸手捂他的唇,指尖、掌心被他咬吮着。 已是极限了—— 在船上待一年,已到了欧阳荷庭的极限,他开始怀念起陆地的一切,两个月前,上岸另觅了住所,决定于明日带着欧阳若苏迁居。 明日正是她满十九岁,欧阳荷庭很会挑日子,挑中他想成天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准备带走她。 “你会来看我吗?”欧阳若苏轻喘着发出嗓音,睡衣被他剥下。 他说;“很近的……我每晚去看你,像现在一样——”日子不会改变。 欧阳荷庭找的新居,就在离NUVO现今任务执行地最近的陆地港城中。那房子紧邻海湾,被一片迷宫似的密林环抱,里头已经有位女主人点着等待的爱的灯火;家畜小屋外的雌猫舔着淡菜和牡蛎,小猫踮在睡莲池畔上,挥动嫩爪,欲偷取果树上的巴旦杏…… 杜瀇去看过那幢美妙的掩蔽所了,知道如果欧阳若苏的房间在二楼、三楼或阁楼,他该爬哪根排水管上去。 “明天就去……”杜瀇嗓音嘶哑,长腿屈跪,臣服于她体内的Venus一大掌托捧她腰后,俊颜膜拜地伏在她胸前,唇柔吻着她这儿,那儿,尤其吻她喷涌香味从则浓密发丝。“明天就去——”他重复着,气息转为短促。他应欧阳荷庭命令,明日将协助搬运行李。 他会买些东西,帮她庆生,为她唱首歌,一切落定后,他的船会在这海域作业个两年、三年,他会天天去见她。 欧阳若苏拥着杜瀇起伏的身躯,紧紧贴合他,跟着他如浪狂涌、如暗流翻卷,高潮一波波层叠而至。她听到他说—— “生日快乐,若苏。” 正好过午夜。 欧阳荷庭走出舱房门,眼尾余光瞥见一抹移动阴影,他转头,看见杜瀇。 “你在这儿干么?” 杜瀇已经走了一段,闻声回首,咧唇笑。“你还没睡啊?”他旋足,朝欧阳荷莛靠近。“想问你明天几点上岸——” “这种事明天我会说。”欧阳荷庭打断杜瀇。 总之,是要大伙儿配合他随传随上就是了。杜瀇撇嘴。“是啊,我想也是,所以不扰你睡眠,正要离开!” “是吗?”欧阳荷庭沉吟。 “要不呢?”杜瀇轻松赔笑。“难不成你以为我来偷袭令妹?” 欧阳荷庭皱眉。杜瀇越是说;“我要动手,早动了。没有你时,她可是在我身边待了九个月,以你对我的了解,我要对令妹动手,你有可能到现在还没当舅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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