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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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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卓尔毕竟是邢氏子弟,他清楚那个庞大家族的环境:恶性的竞争,输赢后的找碴、报复。只要不被抓着证据、握住把柄,要弄死一个人并非不可能!自己年少时也曾继承那个庞大家族体系,担任主导地位,但妻子的不适应与病弱,让他毅然决然选择放弃、遗忘那个家族,于是家族长辈将注意力转移到独子邢少溥身上,换言之,他的儿子是被内定的继承人选。而邢少溥与平辈间的竞争、考验,则是接任前的“特别训练”。这事是他与长辈间的秘密协议,他得妥协留下儿子。要不,只得看着妻子一天天流失生命力,就这样,他牺牲儿子,带着妻子远离邢氏。当初,他太年轻,做事无法两全,放下儿子的结果就是让那孩子得面对孤独与险恶,这是他身为一个父亲的最大遗憾! “父亲有何建议吗?”邢少溥沉声开口,间接承认腿伤的“不单纯”。 邢卓尔回神,笑了笑:“你三五年才来看你母亲一次,总不能老带伤来吧!”他淡淡地说。深邃温和的眸光扫向儿子脸上。一次意外、两次意外……儿子要面对多少次意外,他心里有数,只要儿子还是邢氏总裁,只要堂手足里仍有人不服,意外就会接踵而至,除非-- “父亲做事总考虑母亲。”邢少溥眼光凛了凛,“您放心,我不会再教母亲担心。好歹邢氏总裁的权势仍在我手中,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邢卓尔摇首,站起身,走向窗口:“这不是我要给你的建议。”他叹了口气,拉开落地窗,让夹带海水咸味的风吹进屋里。“我为了你母亲,将新生儿的你留在家族里,也许,我没什么资格说你,但是少溥,记得别伤害爱你的人,也别让自己再孤独!” “父亲的意思,我明白。”邢少溥沉着声回答,“所有的事,我已做她准备,您别操心,早点休息吧!” 道了晚安,邢少溥起身离座,就往门口走。 “少溥,”快出门时,邢卓尔叫住他,“我爱你母亲,甚至能为她死。你呢?你能为……” “我是您的儿子。”邢少溥转身,直截了当地抢白。然后,深沉地看了父亲一眼,便跨出门外。 闻言,邢卓尔无奈地淡笑,心中半忧半喜邢少溥与他最大的不同是-- 野心。 邢少溥的野心已成了习惯。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弃权势,他终究还是选择主导邢氏!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她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身旁,两只钢铁似的臂膀,紧紧地搂着她。 她在他怀里翻身,额上的刘海因他的气息,轻轻搔弄着,仿佛是种温柔的爱抚。 他的睡颜冷酷、自抑,她以前没注意过,原来他连睡眠都是紧绷着心绪的!这点发现,让她心疼了一下。 她轻蹙眉心,不由自主地将唇印在他抿紧的唇角。只是个轻浅的动作,他却猛然惊醒,瞪着锐利的鹰眸瞅她,让她乱了方寸,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望着他-- 他突然勾住她的纤颈,俯近她的美颜:“这才叫吻!”语毕,他封住她的唇,舌尖纠缠她的皓齿与粉舌,柔情探寻,好似这是他俩的甜蜜初吻。 “怎么又醒来,身子还不舒服?”他离开她的唇,长指在她颊边滑动,声音低沉中隐藏关怀。 她摇着头,娇喘地说:“伯母来看过我了,我没事。”她看着他,神情全没以往面对他时的倔强,而是纯情的绯红。 “是吗,母亲来看过你了!”他淡淡地说,俊脸没啥表情,“母亲说了什么吗?” 她眨了眨眼:“伯母说你性情孤冷、狂傲,不擅于表露情感……”话语渐歇,她静静地凝视他。 他也不说话,一个劲儿将她压在胸怀里,大掌抚触她柔腻、姣好的身段。 她紧闭着双眸,长指探进他发里,身躯朝他贴近:“我能当这是……你的情感表露……吗?”她仰着脸,在承接他的热吻时,渴盼地问道。 “你当是就是!”他言短意深地答。同时,热切地展开深情狂野的律动。 有别于以往的感受,她觉得自己可以为他伸展,接纳他的所有,包括那孤冷、霸气,她可以感受他给的强烈震撼与激情战栗。他的心贴在她的胸口,她清楚感受到那有力狂炽的节拍-- 他们实实在在地互相拥有,彼此融合…… 许久,窗边射进些微金黄曙光,他们的喘息逐渐平稳,他拥着她,吻绵细地落在她脸上。真是怪异,他明明已要过她多次,但这次竟有种初体验的浓烈欢愉与甜蜜,仿佛这是他第一次抱她似的。 “我们要一直住在这儿吗?”她香汗淋漓,趴在他肩窝,藕臂揽着他的颈项,嘘声轻喘着。 “你想住这儿?”他问。 “回去了,有人会伤害你,不是吗?”她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他的自尊与个性,是绝不会隐遁、逃避的,他的霸气、决断会让他选择正面交锋! 邢少溥没讲话,手抚摸着她肩背,指腹摩挲那道为他而受的伤疤。之前,他们的关系恶劣,对彼此毫不妥协、唱反调,因此她迟迟不接受整形除疤,以致留到现在,倒也强化他与邢少渊的仇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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