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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也拗了起来,睁亮双眸,不眨一下,定定看着他:“我是舒皓宁,不是邢家的女人!”她强调。

  一瞬间,他的反应极为狂躁,长腿大步大步走向她,大掌抓住她的左腕:“还要我提醒吗?有这链饰,你永远是我邢少溥的女人!现在任你作画、搞艺术,你还要做什么?”她不需要做杂事弄粗双手;她不会滑雪,更无需到俱乐部工作。这样她还要做啥?

  “搞艺术的是‘寄生虫’,你说过的!”她旧事重提,不屈服他的安排,“为此,我住这儿,就得有个工作!”她看着他,美眸灼亮,坚定得很。

  他皱眉,放开她的手:“算了,随你!”看了一眼她白皙肌肤上被他抓红的痕迹,脸色一沉,转身便离去。

  舒皓宁心里也不舒服。闷闷转身,将鞋子踢入水中,纤纤玉足沉浸入溪,恍恍惚惚望着水流。

  到底怎么了?无端端吵起架?事情太多,心灵太累吗?还是有什么变化正在酝酿……

  今夜他不回来。外头下着雪,他要在山顶的俱乐部过夜,只遣了陆征回来报讯。

  “这事拨个电话就行,还让你冒着雪回来……”她喃喃低语,颦着秀眉凝视门外的陆征。

  “舒小姐,陆征是开车下来的,没冒啥风雪,您担心了。”陆征很有礼貌地说。心里着实明白邢先生要他回来的用意,无非是放心不下舒小姐,但下午的一场不愉快却让邢先生气头未消,不想回家,宁愿彻夜整理俱乐部的经营计划。

  “好吧!我明白了。你也早点休息。”她淡淡表示,转身便要关上房门。他不回来,是还气着,根本不是为公事,她清楚知道这点。

  正当她要掩上门时,陆征突然抵着门板,恍若想起另一件要事般看着她。

  “舒小姐,呃……”他顿了顿,刚毅的脸显得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直说吧!”舒皓宁微微笑道。在这别墅,很多事都是陆征提醒她、忠告她,他一直很诚心、很礼貌地待她。

  陆征叹了口气,索性直言:“舒小姐,您得体谅邢先生对您的态度。最近,俱乐部事多,加上邢先生的堂兄弟们正闹着,邢先生心烦,容易发脾气,您就别与邢先生计较。邢先生多年来,都是孤独一人,好不容易身边有了您,陆征实在不想看您俩为小事而不愉快……”

  “陆征,”舒皓宁开口打断他,“你说的,我全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别为我们操心,去休息吧!”她笑了笑,纤手拍拍他的臂膀,要他安心。邢少溥虽然孤独,但他身边总有人真心在关怀他……

  陆征愣了愣,搔了搔头,笑道:“那……晚安了,舒小姐。”

  舒皓宁微微颔首,看着他下楼,才转身进卧室,关了门,拧熄灯,躺进温暖柔软的床被间,幽幽入梦。

  窗外白雪轻飘,不知名的鸟禽在夜啼。一个高大冷酷的身影,映着窗玻璃朝她走来。她一个翻身,就见那模糊的影像在床边脱衣服!而后被子被掀开,男人冰冷的肌肤贴着她温暖的身躯,她一惊,张开了眼--

  “吓到你了?”邢少溥的俊脸仅离她一寸。

  “陆征说你公事忙,要在俱乐部过夜……”略带沙哑的甜柔嗓音,性感、诱人地在两人鼻息间漫开。她视线与他交缠,仿佛询问着他,为何又回来。

  他盯着她,黑眸炯亮热切,没说话,一下压上她微启的朱唇,双手也在绒被下解着她的睡衣钮扣。挨不住欲火的狂燃,他发觉自己真的不能没有她。

  陆征走后,他在俱乐部巡绕一圈,与几名贵宾会员到酒吧小酌、交谊,短短的社交寒暄,竟也引来女人注意,喝个酒身边缠着妖艳女子,鼻腔充塞华妓的香水味,只觉烦躁、不耐,心里浮现的全是舒皓宁。这么一搅,别说喝酒,他连一刻也无法待在俱乐部里--

  “你走路……回来吗?”她低喘着问。纤指滑过他冰冷的高挺鼻梁,依稀能感觉出风雪停留过的痕迹,而且那紧环着她的结实男性躯干亦透着冷冽的低温。

  “别说话,我不是回来听你唠叨的!”

  苦甜相混,什么矛盾的感受,此刻都能发生……

  “起床!”抑着怒气的低吼,听起来比一场风暴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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