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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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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她半眯的眼角突然流出一颗透明的点滴,之后,第二滴、第三滴……不断凝结而成,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桑貂儿只容许自己哭十秒钟,这是她离家一年后,首次尝到泪水的滋味;讽刺的是,她上一回哭泣时,也是为了同一个男主角。 合该是逃不过吧! 想不到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要被他吞吃入腹,而且是极没尊严地把自己送进虎口,任凭他咬得稀巴烂。 啧,她八成是错估男人的劣根性,也高估自己的应变能力。 与他对峙不到二个钟头,就好像耗费她大半生的精力,虚弱不已。 说来可笑,她手上根本没有任何筹码可以挽回颓势,而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一走了之。 回想起离去前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想揍他个几拳…… 砰! 桑貂儿忍不住翻身拿起床头旁的小闹钟,往地上用力一砸。 什么叫随传随到?你爱做大嫖客那是你家的事,但我可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伴,抑或是情妇。 “言隐逸,我跟你的仇这下子结大了。”她挥掉已干涸的泪痕,使劲大吼一声,之后倒回床上气喘不止。 哼!她原本想祝他早日得爱滋病,继而想想又不对,万一害到自己,岂非倒霉透顶。 铃—— 恼人的手机声乍响,桑貂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桑桑,你是我们杂志社的救命恩人,老编跟你说一千次、一万遍的谢谢……” 此时此刻,听到罪魁祸首的道谢声,她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社长说,你可以尽量休息,等你觉得休息够了,再来上班。” 啧,这算是社长的恩赐吗? 桑貂儿失笑地按掉通话键,随手一扔,重新将自己甩回床上,深深埋进枕头里。 的确,她需要长时间的休息,以便恢复她流失的元气,而且她更要储存战力,以抵抗大嫖客随时随地的偷袭。 铃—— 不识相的行动电话再度响起。 “说要让我休息的,还来吵!”桑貂儿将双耳捂住,拒绝接受外来的杂音。 对方也很执拗,似乎一定要她接电话不可。 在响过十五、六声后,桑貂儿终于投降了,她粗暴地按下通话键,开口便是一阵怒斥:“你不是答应要放我假,干嘛又打电话来吵我?你——” “明晚六点,我会派人去接你。” 冷绝的低沉声蓦地插入,让她的手一震,手机险些掉落。 “你,是、是你……” “我会给你一支新的手机,响五声没接,你就等着瞧。” 哼,哼!明天晚上,他就等不及的要“碰”她了。 言隐逸,你这该杀的色狼。 嘿,如果你派出来的人有本事找到我的话,我铁定二话不说、直接瘫平在床上,让你为所欲为。桑貂儿噙着一抹极为可怖的笑,暗暗想着。 红色小车高速行驶在南下的国道公路上,在下台中交流道之后已近深夜,她随便找了家饭店休息。隔天一早,便又开着车转往下一站。 纯朴又偏远的台南小镇,正是她躲藏的好地点。倘若时间允许,她其实是想飞到国外去;不过,她就不信自己藏身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言隐逸还有办法找到她。 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是舍弃一般旅舍,将车直接开往山脚下。 午后的炙阳虽不再这么螫人,还是把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给晒得红通通。 南台湾的阳光,就是特别热情,桑貂儿终究还是受不住地躲入树荫下,呆望着一整片绿油油的田地;而原本紊乱的思绪,也在这段期间内,渐渐沉淀下来。 她这种行为,是幼稚、懦弱、逃避现实,还是三者皆有?唉! 日,西沉了,再过二分钟,就是他所约定的时刻。 其实来到这儿后,她已经没有那种甩脱他的快感;此时的她,满脑子净是他的影像。 啐!丢死人了。 “桑小姐,请上车。”六点整,里,一身黑衣的出现在桑貂儿面前。 正盘坐在地、低头数着地上蚂蚁数量的桑貂儿,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桑小姐,请上车。”里再度重复一遍,平乏的音调依然没啥高低起伏。 真的有人在叫她?不,这……这怎么可能? 她硬生生地止住尖叫的冲动,霍然站起。她的眼睛没脱窗,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言隐逸的手下。 “言先生还在等小姐,请快上车。”木然地说完,里随即旋身,迳自走向停在她那辆破铜烂铁旁的黑色轿车。没错,跟他那辆高级房车一比,她的红色小车就如同一堆快报废的烂铁一样。 然,她现在该重视的并不是他的车子有多气派,而是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她此刻的表情,仅能用呆滞二字来形容。 虽然她的神色布满不甘、愤慨,但她还是踩着蹒跚的步伐,乖乖地坐上他的车。 “喂,我到底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为什么你可以轻易地找到我?”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里酷酷地没回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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