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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闻言,丹红立即不由分说地下了床,头也不回地奔出这个充满诡异的客房。

  “丹红,我会等你。”

  李宸风温雅的嗓音突地传来,令她一顿,随即又火速离去。

  “啧啧,你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况且京城美女何其多,改日我带一个姿色绝不比丹红差的女子来伺候你。”齐无波忍俊不住地嗤笑。

  “可是,能牵动我心之人,却惟有她呀!”

  “敷天呢?”

  赶回伏神组织另一个神秘据点的丹红,赶紧询问敷天的去向。

  “禀赞天,敷天现在人在宫中。”

  “宫中!那他有交代何时会回来吗?”敷天不在,那她是否要去问普天。

  但她与普天向来极少接触,若贸然前去确认,只会令主上及她感到万分困窘,这恐怕不恰当。

  “没有。”

  “将这封密函尽快送进宫交给敷天。”丹红将藏匿在怀中的信函交给密使,“还有,若敷天回来,一定得马上通知我。”

  “是!”

  丹红交代完毕之后,即怀着极度不安的心,转回花满楼。

  离主上给的半个月时间已剩不到一天,即便她又夺回密函,相信也恢复不了主上对她已失去的信心。而且李宸风若说得没错,那二次袭击她的蒙面客岂非就是主上,这着实过于荒谬。

  忽然间,丹红双颊晕红,而心则狂跳得厉害,她的心中不时窜出一幕幕令她深觉危险、挫败的画面,甚至是一些不知名的情愫。

  所以尽管花大娘从她一踏进花满楼到筑仙阁的这一路上,是如何地在她耳边唠叨、碎念,她却仿佛连一字也没听入耳。

  “花嬷嬷,我要离开花满楼,谢谢您这些日子来的照顾。”

  丹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花大娘惊愕地张大嘴,两眼圆瞪地看着她。

  “丹红你说什么,嬷嬷怎么会听不懂?”

  “明天一早我就会走,这都是一些客人打赏给丹红的,全给嬷嬷您了。”丹红拿出一只朱色木盒,只见里头有不少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更有十来张的百两银票。

  “丹红,你做得好好的,干嘛要离开花满楼?”花大娘又是紧张、又是惶恐地揪住她的衣袖。

  当初丹红来花满楼之际,双方都已经说好若是她赚足盘缠,就可以随时离开,所以根本没有卖身契这一回事。

  “大娘,丹红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您见谅。”

  “丹红,大娘求求你不要走好吗?不然大娘给你磕头,磕头!”她的摇钱树要走,这简直要她的命。

  “大娘,您快起来,丹红会慎重考虑清楚,明日再告诉大娘丹红的决定。”为避免花大娘的纠缠,她打算趁夜离开。

  “这,好吧!但我希望你可怜可怜一下大娘,不要留下大娘独撑花满楼呀。”花大娘一副可怜样地捧住木盒,脚步蹒跚地踏出筑仙阁,可是当她一出去后,她随即将青楼内的保镖全都召集起来,并吩咐他们不准让丹红踏出花满楼一步。嘿,谅她插翅也难飞。

  是夜,早已下令潜伏在花满楼的密探全部撤退后,丹红便换下碍脚的曳地纱裙,换穿一袭贴身黑衣,并系上黑色腰带;就在她准备跃窗而出的同时,她不禁庆幸自己的功力恢复得正是时候。

  但,丹红仍庆幸得太早。

  一道顺长的黑影抢先一步地跃进她房里,当下令丹红心惊地退了数步,愕然地瞠目盯视着有可能是主上的蒙面人。

  说呀!说你是三首天之一的赞天,一切的起因全都是阴错阳差,而且自己已经完成主上所交代的任务,把密函重新拿到手,你快说呀!

  蒙面人一身冷冽地凝望欲言又止的丹红,当她即将开口的那一刹那,他突然诡异地向她弹指,接着,丹红的双眼狭然圆瞠,因为她的哑穴被点中了。

  “你想求援是吧!”当蒙面人毫无忌讳地绽出充满邪恶意味的浅笑后,一阵冰凉的寒意瞬间散布于她的四肢百骸。

  这声音是沧王——朱沧冥的声音!

  “呵,认出我的声音了吗?”

  朱沧冥踩着优雅的危险步伐向她走去,而丹红却只能怔忡地杵在原地,以满含疑惑的自光瞅着他。

  就算让她认出自己的身份也已经无妨,因为她再也没有机会向神膺会透露出他在人前的身份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就不必再遮掩。你知道吗?我们中间若隔着一块黑布,那做什么事都会很扫兴的。”他挑逗的话意,丹红当然听得出来,只是她仍不敢相信此番话是身份高贵的沧王所说的。

  丹红的脸色倏地刷白,她连咿呀的声音都发不出,她居然忘记自己的哑穴已被点住。

  “啧啧,何必露出一副如此害怕的模样,难道你不曾跟李宸风做过吗?”朱沧冥抬起手,很具压迫性地划过她微颤的双唇,接着,他忽地执起她冰冷的小手,然后解开他的黑巾,动作轻缓而温柔,犹似情人间的爱抚。

  丹红仿若被催眠般,全身的感官几乎都无法自由控制,尤其她更忘记除了不能言语之外,她仍是可以动,仍是可以反抗的呀!

  当面巾扯下后,丹红终于可以一窥这张与沧王一模一样的俊肆脸庞。不过她仍旧搞不清他为何会有这么多不一样的面孔,他可以是高高在上、器宇非凡的沧王,更可以是拥护秦王、不惜与神膺会对峙的伏神组织首领。

  然而,对于他另一个分身,也就是此刻站在她面前,一身紧束黑衣、一头狂乱不羁的发、一双眼泛浓烈寒意的这个男人,才是最令她心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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