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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本郡主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向你透露是皇上要我这么做,你可不行同皇上说去。”皇叔,您可要原谅弦儿不得不借用您的名义,否则弦儿真的会完蛋。

  “你说,是皇上要你来我祈府探查是否有血灵图的下落。”此刻的祈忌,依然缜定得很,惟有那对微弯的狭眸,隐约浮现出一股不寻常的诡色。

  “没错,就是这样。”心弦加重语气地说道。

  “心弦。”

  “呃……”好奇怪,当他直呼她的名字时,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乱跳。

  “就在前二天,也就是你和我入宫的那一次,皇上也派个任务给我。”说到这儿,他突然停顿下来。

  “什么任务?”心弦不自觉地问。

  “说来很巧,因为祈某的任务几乎跟你一模一样,皇上竟也要我暗中查明有关前朝宝藏之事。”看她逐渐张大嘴,他随即冷笑,接着说道:“你倒是猜猜看,皇上到底把任务给了谁?”

  完了,难道天要亡她?

  心弦揪紧底下的被褥,当祈忌那张俊美而冷残的脸庞冷不防俯近她时,她骤然往后急退。

  砰!在好大的一阵声响后,紧接着是一阵哀号。

  原来心弦因惊吓过度而退得太急太猛,以致她的后脑勺竟一头撞上坚硬的墙壁,在她感受到剧痛的同时,脑中也起了一阵强烈的晕眩,然后,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甚至没有了具体的影像……

  祈忌凝望着倒卧在他臂弯中的心弦,淡漠的脸庞,让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直到他无意瞥视到原本白净的床壁竟出现一团刺眼的血渍,他无波的黑瞳才现出少许深沉的恙怒。

  头好疼!

  当心弦一有意识时,整个脑海所想的,能想的,可以想的,就只有——痛。

  “大人,郡主她醒了,醒了。”心弦痛苦的细小呻吟,让一直守在床边照顾的情儿,忙不迭地出声叫唤正在花厅着急等候的祈大人。

  唔,好吵喔。心弦不仅拧起眉头,无血色的小脸更是皱成一团。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祈大人试图唤醒犹不肯睁眼的心弦。唉,心弦郡主在他府中频频出事,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会大大折损他的颜面。

  经过不断地催促,心弦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掀开如蝶翼的眼睫,但入眼的三张脸庞对她来说,却全然陌生。

  “你们是谁?”

  一句稚嫩又带点娇气的问话,让三人同时一怔,继而脸色为之惊变。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慌了手脚的祈大人,马上质问起身旁的老者。

  “这……老夫看看。”大夫沉下脸,随即向前检视她的脉门,并顺道问了心弦几道简单的问题。

  “大夫,郡主她是不是撞昏了头,所以什么都记不得了?”情儿瞧了眼一脸戒备的心弦后,紧张地问着大夫。

  “嗯,有这个可……”

  “什么!你是说,我忘记自己是谁了?”在大夫还没确定之前,心弦立即捧着被白布所缠绕的脑袋,惊恐地扬声叫道。

  “郡主,您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大夫试探性地问。

  “我叫作……叫作……”吓!她怎么连自个儿的名字都忘记,“那你告诉我,我姓什么,叫什么,你快说呀,呃,好疼,我的头怎么又突然疼起来了。”心弦痛苦地闭上眼,身子蜷曲着。

  “郡主,你先冷静下来,什么都别去想,别去想。”

  在大夫极力安抚心弦的同时,神情凝重的祈大人也叫情儿赶快去请祈忌过来。

  听大夫之言而不再胡思乱想的心弦,渐渐地平静下来,她徐缓地转过身,与在床边的二人对望。“你们知道我是谁吧!”苍白仍不失艳色的容颜,虽多了一抹荏弱之色,却也不经意地散发出一种雍容的贵气,令祈大人及大夫都不由分说地点头。

  “你是诚王爷之女,名唤心弦,册封为郡主。”祈大人据实回答。

  “我叫心弦,是诚王爷的女儿,那你是……”喃喃自语后,心弦突然脸色怪异地盯着祈大人猛瞧。

  “郡主别误会,本官姓祈,执掌吏部,这里正是本官的府邸。”

  “咦?这里既然不是我家,那我怎么会在这?”心弦满脸净是疑问。

  纵使她脑中所存的印象全是一片空白,但她并没有丧失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虽然她在确定自己真的失忆的那一刻,她着实害怕极了、迷惘极了,不过在她知道周围之人皆识得她后,便稍微定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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