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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梦羽竹想到这里,手中的印信差点落地。

  你别想这么多,没人知道你是要来偷它的,你不用自己吓自己。

  可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尤其又在没办法马上出宫见到丁爷的情况下……喀!

  这时,轻到几近无声的推门声音,吓坏了正沈思而略微呆滞的梦羽竹。

  “你!”

  仓皇的将印信藏在身后,她慌乱地瞪视眼前一名陌生的宫女。

  “你不用怕,我是丁爷的人。”宫女面无表情的说。

  “丁爷!”梦羽竹一惊,但在宫女冷眼一瞥后,倏然噤口。

  “对不起,我太惊讶了。因为丁爷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入宫的事?”

  宫女只是冷冷一哼,将目光集中在她身后,“东西拿到手了?”

  “东西?你是说印……是、是拿到手了,而且你来得正好,我还在担心没办法拿给丁爷,就请你把这印信交……”

  “把印信放在逍陵别苑里,并且要将它藏在夏常君的寝房内。”宫女冷漠地截断她的话。

  “丁爷要我把印信拿回逍陵别苑,为什么?”梦羽竹的小嘴惊愕的大张。

  “你不需要问,只要照做就好。”

  “可最……”

  “莫非你不想报仇了?”

  “不,不,我当然要报仇……我会照丁爷的话去做。”

  “嗯!还有,偷取印信一事,完全是你个人的意思,如果你办成后,就得设法出来,丁爷会在你家中等你。”

  “我知道。”

  就算她会被处死,也绝不会连累他人。

  就像方才来时一样,宫女在传达完指示后,又悄然无息的离去。

  而愣在原地好久的梦羽竹,不知所措的抱住印信,无邪的水眸首次对于向太子复仇一事,出现了些许动摇。

  “醒了?”

  夏常君一进来,就见到倚在床头、正盯着烛火怔怔出神的梦羽竹。

  陡地,一张放大的邪俊面庞让她赫然回神,并赶紧往床上缩去。

  夏常君见她神色微黯且慌乱不安,不由得倾身向她,瞬间反手扣住她。

  “住手,你想做什么?”梦羽竹喊叫出声。

  她的双腕被擒,接着又被他轻轻一扯,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的胸膛上。

  “本王若想做什么,你能阻止得了吗?”暗黑的乌眸,闪着邪异的诡异。

  “你!”

  是,她是阻止不了他的暴行,但她会一直反抗到底。不过她的心,却在暗暗耻笑自己。

  她突然别开脸,怕被他发现自己的不自在与心虚。

  夏常君的神情乍见诡异之色,他唇角一勾,放开她的手,接着扳回她红晕的小脸,低语而狎笑的说:“还没学到教训吗?要不本王再教你一回。”

  “不要!”

  梦羽竹大惊失色的看着他,气恼地抵住他的胸膛。她的身子再也禁不起他毫无节制的教训了。

  “给本王承诺。”

  一对如寒星的黑瞳,直勾勾地攫住她仓皇游离的视线。

  “什么承诺?”她侷促不安。

  “竹儿,本王要生气了喔!”

  含着吊诡又似怜惜的口吻,除了令她深感心悸外,竟使她忙不?地开口:“我不会再让人碰我……”

  说完,她不由得一阵错愕。

  她还是服从了他,而且还是直觉的回应,彷彿她这么回答是理所当然,她不该分不清楚自己有几两重而敢与广陵王对抗。

  梦羽竹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不对似的。

  好累人哦!

  “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双眼恍惚地凝视他。

  她的回答还有什么地方令他不满意!

  “梦羽烟的事本王自会替你查清楚,本王要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存在本王的身影,晓得吗?”

  似乎厌恶她恍惚的表情,夏常君浅笑一声,然后钳住她手腕的五指开始缩紧。

  梦羽竹低呼一声,失神的焦距渐渐凝聚成一点,霎时刷白了脸,极力想甩脱他的禁锢,但他的手劲依然收得紧,反而让她的手腕愈加痛楚。

  “放手,我不要任何人替我查,尤其是你,更不用假好心说要帮我,我最不需要的人就是你!”

  梦羽竹突然卯足所有的气力捶打他,甚至发狠地咬住他的手腕。

  笑话!他凭什么说要帮她,即使夏常昭是真兇,他敢对未来的皇上、他的兄长如何吗?

  梦羽竹就这么用力地咬着,咬到她尝到血,她这才松口怔怔地凝视他。原来他的手腕处已有两排深深的齿印,隐约渗出血丝。

  呀,她咬得好深,他一定很痛吧?

  说不定他会气得一手掐死她,或者是狠狠地捏碎她的手。

  一股没来由的心疼与内疚倏然袭上,双瞳不知不觉泛出泪,她缓缓抬起眼,惴惴不安的迎视夏常君。

  “如果还咬得不够痛快,本王还有另一只手。”夏常君将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并在她畏缩后仰之时,扣住她的后脑勺。

  他俊美的脸庞上,无一丝狰狞狠戾,只有沈静,眸光瞬也不瞬的睨向她苍白无血色的绝色娇?。

  “我不是有意把你咬伤……只是……只是……”

  “只是不相信本王罢了!”夏常君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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