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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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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充斥着底下街道传来的车声、人声,还有大楼的冷气系统运作,轰隆隆的背景音中,罗品丰没听清楚她的回应。 “你说什么?” “我同学,就是上次见过面的李苑玲,很漂亮的那个,她想约你──” 罗品丰莫名其妙的好心情,此刻莫名其妙的烂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愉快了起来。 微笑敛起,他的表情转为严肃,语调也是。“你为什么要帮人牵这种线?我的电话也是你给她的吗?” “她说一直没等到你联络,才想说透过我问问看,毕竟我跟你比较熟……” “我们熟吗?不过只见过几次面而已。”他冷淡地点出事实。 他的态度显然冻伤了她。本来就畏缩的何敏华,此刻窒了窒,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再开口时,更客气、也更生疏了。“不好意思。确实是我太冒失了。那就请你有空时跟苑玲联络一下,谢谢。” 说完,他几乎可以看到她在电话那头慌忙要挂电话的样子。 通话切断之后,罗品丰对着一方浑浊的夜空,突然有了抽烟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没礼貌过。 就像他从来不抽烟。 虽然没有天真到相信换了环境,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但何敏华本来真的是抱着些一微的希望回台湾的。毕竟是回到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应该会比在异乡流浪要踏实些。 但是,情况没好转不说,还越来越糟。她真不知道再来可以躲到哪儿去。 母亲已经知道她跟未婚夫吹了,她是灰头土脸的以失败者身分回到台湾的;而且,母亲是间接由旁人口中得知的,更加没有面子。 她可以想象母亲失望、震怒的心情。除了躲开,别无它法。 她还没找到工作。一个又一个面试之后,都在等消息。身边只剩下帮朋友代买所赚的一些少少佣金,必须省吃俭用。 然后是罗品丰。想起他,就令何敏华更加沮丧了。 他是一个让人看了觉得很舒服的男人。沈稳、安静,一点也不毛躁。 笑起来让人──至少是让她──为之目眩;但非常内敛,不以自己的好相貌为傲。 偏偏,她在他面前一次比一次失败。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倒带重来,一切重新开始,让他们在比较愉悦的情况下邂逅、相处。 就像她自己一样。如果可以重新投胎的话,她一定要烧香拜佛,以求能投胎成娇小却敏捷的女孩,精灵可爱到令人打心底疼惜宠溺,而不是现在这样,徒长了毫无用处的个头,老是在打翻东西、撞到人、搞砸事情。 她不敢留在住处,怕母亲突然出现,所以这几天都早早就出门了。又因为省钱不敢跑咖啡厅或餐厅等任何会有额外花费的地方,只在大街上闲逛晃荡。 幸好台北能逛的街还真不少,她又很久没有这般悠闲散步了,所以一路不厌倦地走下去。当整个城市都在忙,人人上班上课购物办事之际,她却如同孤魂野鬼般,穿梭在大街小巷。 走累了,随便找个地方坐。花台、栏杆、椅子、骑楼下的摩托车……随便什么都好。能休息一下即可,等等又可以继续闲晃。 她靠坐在人行道边的花台上时,一抬头,突然被对街二楼吸引了目光。 一整片宽阔闪亮玻璃窗后,有人影在晃动。 那似乎是一个舞蹈练习场,里头有四、五名舞者,旋转、跳跃都那么轻松又优雅,隔得老远似乎还能听见音乐声;他们照着节拍,精准而自在地舞动着。 像是在森林中迷路的小孩,见着了鲜艳美味的糖果屋,就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何敏华在对街看了好久好久,还着魔似的,开始漫步往那边走了过去。 叭! 在马路中央,出租车大声以喇叭问候,她被吓了好大一跳。跌跌撞撞地奔到对面骑楼下,手按着胸口,惊魂未定。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长发披肩、穿着舞者紧身上衣跟黑色水裤的女子刚走出来,好心地叮咛:“刚刚那样过马路很危险喔,小心一点。” “没事,谢谢你。”何敏华苍白着脸回答。 对方笑了笑,正准备离去时,何敏华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对不起,请问一下……”她犹豫着,小心翼翼地询问:“请问……你是在这边学舞吗?” 那位身材窈窕的舞者又笑了。“不,我是老师,刚教完课。” 难怪。何敏华羡慕地看着她。这位老师的模样,就是她最向往的──娇小、结实、曲线漂亮,却又一点都不干瘪,细腰翘臀,超有女人味。 “是、是什么课?”学了就会变成这样吗? 大概是她眼神中流露的渴望让对方察觉了,舞蹈老师很和气地解释:“楼上舞蹈教室有分时段,每个时段上的课都不一样。肚皮舞、国标、爵士、街舞、成人芭蕾……统统都有。我是教中东肚皮舞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上去问问看。柜台有小姐会给你课程表。” “可以吗?”她矛盾地问:“可是我笨手笨脚,我只是喜欢看──” “那也可以先参观呀。”舞蹈老师鼓励她:“有时间的话,就直接上楼去,也可以试听的。” 她在楼下又犹豫了半天,徘徊一阵子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走上楼去。 一上楼,轻快的音乐节奏迎面而来。练习场内舞影翩翩,背着光,舞者犹如精灵一样,举手投足都优雅美丽,令何敏华看得目不转睛。 记忆深处,似乎有过这样的场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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